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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諍對謝經雲等人說道:“他們這些人受那蟒蛇齒噬,想是沒有力氣再涉水,我在這裡看守一夜,師兄們可以回去安心歇息。”隨即在船艙中搬出一把木凳,坐在船板之上。
謝經雲見無諍如此仁俠,心中暗暗的讚許稱道,轉身與皮橫回了艙中。宗平先是搖頭嘆息他迂腐,也回身進了船艙。不多時,卻見他也搬出一把長凳來,另一隻手卻拿出一張秀小的方桌,擺在甲板之上。
無諍見了,便開口問道:“師兄這是為什麼啊?”宗平不答,回身在艙內取出些好酒來,對那些躺在甲板上的黑衣人厲聲說道:“今晚你們若是仍做那卑鄙之事,可別怪我手狠!”那些人見宗平斬殺那些同夥,都噤若寒蟬,忙不迭的口中說不敢不敢,宗平這才作罷。
無諍見那些人可憐,便拱手對他們說道:“雖說江中夜晚甚是涼爽,但船中也實在騰不出地方安置諸位,只能委屈大家在這船板上對付一宿了!”那些人見無諍仁善,雖也口中答應,但心中都默默感激起無諍的恩德來,一個個躺在地上,調息而眠。
宗平見無諍如此囉嗦,頓時不耐煩起來,舉起酒壺給無諍斟了一杯,便開口說道:“我以為你這些年來出息了許多,今日一見,方知變得更加婆婆媽媽了。”
無諍笑道:“你若嫌我婆媽,卻又為何跑來這船上陪我飲酒?”宗平笑道:“你以為你師兄我就那麼冷血麼?我可就只有你這一個師弟!”二人舉杯飲了進去。
無諍看著遠處悠悠的江水,對宗平說道:“師兄,我有時真想離開這紛亂的江湖,我寧願當初沒有遇到皮橫師兄,也寧願自己沒有這一身的功法。與我父母二人,平凡的在那仙霞山上生活,該有多麼的愜意啊”說著自己將酒杯斟滿,望著那遠處的漁火,仰頭將酒飲下。
宗平凝視無諍,半晌才開口說話:“我們都是為這江湖所生,想要回去,卻是再也不能!我與你不同,我寧願馳騁天下,斬奸除魔,方不辜負我這一身的本領!”說著也自飲了一杯。
無諍忽然想到他身上的銅鈴,便詢問道:“師兄,你身上的銅鈴是從何處而來?怎麼和那解師伯的銅鈴一模一樣啊?”
宗平轉身向船艙望了一眼,隨即低聲說道:“切莫讓別人聽到,半年前我曾在江湖上得遇解師伯,他與我講起你在海中的經歷。我那時在伏羲宮中露出自己的鈴兒,便被疑為妖邪,如今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說著給無諍滿了一杯,繼續說道:“原來那時在海難中,你被浪峰打翻不知去向,但那船艦的殘骸卻被武當的聶清遠與解師伯牢牢抓住。他二人在海中漂流多日,而後遇到九曜師叔,才得以脫險,那鈴兒便是解師伯在船骸中重拾到的。”
“那日我遇到他時,並不知此人便是名震江湖中的魔人,因見他豪爽,便與他飲了幾杯,酒中提及我的鈴兒,他見我那鈴兒弱小,便將他的銅鈴相贈於我。後來聽師傅提及才知曉,他便是本門的師伯。”
無諍聽他談起解軒轅,腦中便懷念起靈龜島中的那段日子,雖說練功刻苦,但也是世外桃源般的遠離世事紛擾。想到戲雪逐雲二人他日終要下嫁到武當,九曜獨自一人在島中終老,不禁黯然傷神。
宗平見他眼中似有憂鬱,便舉起酒杯來,對無諍說道:“今日你我二人相見,本應該痛飲一番,但此處既無好酒,又遭了這些人的算計,只能等到回山之時,師伯為我們接風洗塵了。他日除卻了離天宗那些妖人,你想回仙霞山還是靈龜島,便是隨心所意了。”
兩人在船中飲酒直到天光放晴,那些黑衣人早已解了身上毒氣,拜別二人,紛紛向水中躍去。宗平收拾起酒器,回艙內休息去了,無諍卻盤膝在船頭,做起吐納的功夫來。
謝經雲走出船艙,見無諍獨自一人在此,便站在船頭之上,清嘯了一聲,淡淡的對無諍說道:“前面已見那伏羲宮山下的集鎮了,不多時我們便能回去見到師尊他們!此處離伏羲宮最近,那些妖人怎麼也不敢到伏羲宮山下來撒野。”
無諍盤膝運氣,閉幕凝神走轉周天,對謝經雲緩緩的說道:“師兄還是不要輕敵大意,若是這些財物在這山下被妖人捋去。那我們的努力便功虧一簣。”
謝經雲笑道:“還是師弟想的周到,在這裡守了一晚上,你也去艙中歇息歇息吧。”說著轉身到船中吩咐早飯去了。
第三十八回 離宴席歸宗拜祖 返丹房燒汞淬劍
轉眼間,大船駛到了伏羲宮山下的集鎮上,眾人在集鎮僱了幾輛大車,將船中的財物運到上面。謝經雲吩咐眾人打點好行裝,皮橫獨自去安置門中的那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