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不如休息一下再趕路吧!”
晏丞相鬆了一口氣,激動的連小鬍子也跟著一抖一抖,伸手指著不遠處一家小客棧道。
“轟——”
又是一聲炸雷,像是在人耳邊響起,風無痕只好點頭答應,再怎麼說公主都是金枝玉葉,要是淋了雨可不好。雖然,這位康平公主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嬌貴。
“幾位是要住宿還是打尖?”
掌櫃的笑呵呵地迎上來,這裡本來就偏僻,難得有人經過,這服務態度也就特別熱情。其實,他既是掌櫃又是小二也是廚娘,總之就是這客棧裡總共他一個人。
“兩間轟——”
風無痕還沒有說完,便見客棧半年牆壁被雷擊中,只搖晃了一下便轟然坍塌。土石正好壓向馬棚,兩匹馬連悲鳴也來不及,就被活活壓死。
“好險,差點兒被砸死——”
宵白拍著心口一臉大難不死的慶幸,不過等她看到身旁的晏仲,立刻閉口。
“”
晏仲無語,他明明就站在康平公主身邊,迸出的碎石也是飛向她,為什麼最後打中的卻是他的額頭。捂著流血的地方,他直嘆自己不走運。
“沒辦法了,現在只有繼續趕路。”
像是早有準備,宵白從包袱裡拿出一把很小的油紙傘,當然剛好可以遮蓋她一個人。
風無痕看了看身邊的倒黴鬼,再看看一臉燦爛笑容的女童,也拿出傘撐起來,繼續呆在這兒並不安全,甚至可能被山上衝下來的泥石埋葬。
“晏大叔,快點兒走啊,你也知道這方圓幾十裡只有這一家客棧。”
宵白勉強叫出口,站在不遠處衝他招手,那樣子倒像是在招呼一隻大狗。其實晏仲年紀並不大,也就二十出頭,不過她是死也不肯叫他哥哥就是了。
雨越下越大,到最後根本就像是一盆一盆往下倒,宵白輕輕鬆鬆地撐著傘,笑眯眯看著身旁兩個狼狽不堪的男人。油紙傘不知道被吹到哪裡去,雨水直接澆在身上,把他們淋成了落湯雞。
“為什麼只有我們兩個這麼慘?”
晏仲終於忍不住抗議老天爺的不公平,精明的腦子在這時候一點兒派不上用場。他和風無痕渾身溼噠噠,滿身的泥汙,為什麼康平公主身上還是乾乾淨淨?如果他沒有眼花的話——就連她的鞋子也沒有半點兒泥漿。
“你們不是早知道麼?我有朱雀之神庇佑,自然可以遇難和呈祥。”
偷偷一笑,宵白很是無辜地解釋道,腳下本是泥濘一片,她卻如履平地,悠閒的像是在散步。
“撲通——”
伴隨著宵白的話,晏仲第三次摔倒在泥漿裡,不禁又氣又惱。他少年便考中狀元,之後一路高升到丞相,就連算命師也說他這一輩子順風順水,跡象高照為啥,他會落到這種地步?
風停雨歇,當前面出現小鎮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兩個看不出本來面貌的邋遢男人和一個漂亮可愛的女童同時走在大街上,引來一群人注目。
“店家,給我們準備兩間客房,立刻送熱水過來——”
掏出一大錠銀子扔進小二懷裡,風無痕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噴嚏,臉色有些青白。
“好咧,馬上給三位送去。”
那小二看看兩個大男人,再看看他們身後的女童,不由有些懷疑,這三個人真的是一路的麼?
風無痕和晏仲的房間一左一右,宵白夾在中間,這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宵白乖巧地進了自己的房間,嘴角抽搐了幾下,肩膀開始劇烈抖動。
“你還是笑出來吧,憋著不難受麼?”
宵亦陌的身形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看到小東西強忍著笑,臉漲的通紅,很是無奈地道。
原來,之前的大雨,房屋倒塌甚至晏仲受傷,都是宵亦陌暗中弄出來的。當然,這全都是宵白的“指示”。
“他們活該,一個兩個都不要臉,居然向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提親——”
窩在宵亦陌懷裡悶笑一陣,宵白又開始咬牙切齒,明知道他們只是為了利益考量,但對於這種“荒唐”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很憤怒。所以,這一路上他們還有得苦頭吃。
“就算你再怎麼惡整他們也沒有用他們是不會就此改變主意的。”
雖然小東西胸有成竹地說這件事由她來解決,可直到現在宵亦陌也不懂她這麼做是何用意。風無痕和晏仲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又豈會因為這些小小的“意外”而退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