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使衙門跟附近多條街道,兩千多戶百姓,一萬多人已經無家可歸。但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大火熄滅之後,布政使李渭儀的屍體也找到了,雖然這倒黴的傢伙已經差不多被燒成了灰,不過還是被親信從骨灰堆裡那枚玉板指上認出了身份。可是,在發現屍體的那間房屋的殘骸之中,布政使衙門的人同時發現了一柄已經燒變形的匕首。李渭儀是文人,最不喜歡舞刀弄槍,所以,很明顯,他是先被刺殺,爾後刺客放火燒屋引起了這場大火!
而之前豐升額派人送回來的訊息,也讓何貴沒有時間先去組織受災百姓自救,而是不得不快些趕去了按察使衙門。
沒錯,就是按察使衙門。因為,河南巡撫徐績也同樣遇到了假冒的報信官差,只不過,大意之下,這位巡撫步上了李渭儀的後塵,早已經嗝屁多時了。就連還活著的那位按察使王太嶽,也是受了不輕的傷,現在也僅僅是在強打著精神在理事而已。而在此之前,何貴還得到過豐升額的訊息,說是有一夥人數次想突圍出城,結果死傷了幾個人之後。被守城的兵卒給趕了回去。不過,因為城中大火,城中兵力不足以進行戒嚴,所以目前還沒有這夥賊人的下落,而且,就連被困在府衙之中地烏三娘,也被那夥人給救了出去,現在這些人可能正躲在城中的某一個角落等待著下一次的機會。
對此,何貴只覺得一陣後怕。對方的手段實在是十分簡單有效,要不是因為乾隆擔心河南綠營兵的戰鬥力而臨時派來了豐升額暫代提督一職。恐怕整個河南省也將在徐績跟李渭儀死後陷入恐慌混亂的境地。因為,徐績原本是兼任著提督這一職務的,沒有了他,河南通省上下就沒有人能調動兵馬,那樣的話,光憑官府的力量,絕對無法對那些反賊進行有效的圍剿,也絕對無法阻止這些人出城。那樣地話,到時就算不是海闊憑魚躍,恐怕也差不太多了。
……
“反賊之中有精曉官場事務的人物!”
不愧是負責一省刑名的主官,何貴到的時候,那位王臬臺正躺在床上跟好不容易召來的幾名官員商量著事情。一語就點出了此次官府遭受如此巨大損失的最大可能。要是沒有精曉官場事務的人。又怎麼可能去想到刺殺巡撫、布政使以及按察使這三個重量級的人物?而只有刺殺了這三個人。才能讓河南、讓開封城在短時間內陷入無主地混亂境況。
“臬臺大人,難道要徹查各個衙門?”聽到王太嶽的話。其中一名又矮又瘦的官員問道。
“必須如此。撫臺大人死得不值。李渭儀死得太冤,此事必須查清。而且。此次開封之難也是朝廷百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我們絕不能讓這些賊人逍遙法外!要不然,日後我們將無法向朝廷交待……”王太嶽咬著牙,恨聲說道。
“此事我等就聽臬臺大人吩咐!”又一名官員說道。
“開封府來了沒有?”王太嶽又問道。
“下官在!”何貴上前一步,抱拳答道。
“來了就好!如今情境,貴府須得煩勞一下,立即帶領我臬司人馬,還有你府衙之中的衙役捕快,到各個衙門搜捕可疑人等,尤其是布政使衙門!……寧可錯抓,不可放過!”王太嶽說道。巡撫、布政使、按察使兩死一傷,豐升額還要布兵全城,整個開封府雖然還有河道署跟糧道署,可這兩個衙門只是負責單一事務,所以,目前就只剩下何貴最大,也只有何貴才能負責這些事務。
“臬臺大人,如何搜捕?”何貴反問道。
“挨個衙門查,只要有任一疑點,不管別地,先抓起來!”王太嶽答道。
“大人,那樣會造成各個衙門地恐慌!而且,下官還要去組織百姓自救,恐怕不能擔當此任!”何貴答道。
“知府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趕緊搜捕,你難道就不怕那些反賊逃走嗎?到時,這罪過你擔得起嗎?”先前那矮瘦官員質問道。
“這位大人,現在豐升額豐大人已經派兵圍住了全城,賊人即便是想跑也沒那麼容易。而且……”何貴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嚴寒之季眼看著一萬多百姓無家可歸而無所動作,到時若是出了什麼差池,何某更是擔不起這個責任!”
“這……”
“那場火竟然燒得如此之大?”王太嶽從何貴地話裡聽出了其他的資訊,立即扭過頭來問道。他被刺受傷之後就昏迷不醒,要不然也不會等到現在才開始處理事務,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對外面地事情並不太瞭解。
“大人,現在可是冬天,天乾物燥,又有北風之助……這場火,能小得了嗎?”何貴苦苦地笑了一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