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圖什麼?不就是圖個封候拜相嗎?假如雲峰向晉室交出兵權,只怕不等人來接收,他手下的兵將至少得跑掉一半都不止!
趙肅不由得鄭重起來,勸降這種事的風險挺大的。很有可能被對方直接推出去砍了,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一旦勸降成功,就是立了天大功勞。還怕以後得不到重用?尤其是他這種降將身份,更是迫切希望被雲峰賞識。
內心仔細斟酌了一番,趙肅拱手道:“回將軍,說降巴郡,老夫有六成把握,然涪陵守將素與荊州交好,最多三成罷了。”…;
雲峰沉吟片刻,正色道:“涪陵大部比鄰湘州,然湘州刺史司馬承兵疲將弱,量他也不敢前去招降,我軍只要行動夠快,當可趕在荊州王廙或巴東甘卓得到訊息之前兵逼涪陵!不知趙公可願為本將跑上一趟?”
聽雲峰話語中有派軍的意思,趙肅心裡頓時放下了對安全問題的擔憂,而且有軍隊相隨,成功率也會比空口說白話高上不少,於是連忙應道:“老夫願為將軍效勞。”
這時,姜發也施禮道:“將軍,不如老夫跟著嚴正一同前去,或許也能幫上些忙。”
這個老傢伙倒是熱心的很,雲峰自然不會推託,拱手道:“如此有勞二位跑上一遭。”
接下來轉向了曾大牛:“大牛,你領五千騎往閬中(巴西郡治)招降,可有問題?”
曾大牛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將軍,放心,俺大牛絕不會有負所託。”
雲峰點點頭道:“好,事成之後暫時駐紮當地,整編駐軍,不符合我軍標準的就地歸農,待後繼步軍趕來再做安排。”對曾大牛他還是挺放心的,這個人表面憨傻,內心精明,應該不會壞事。
“遵命!”曾大牛施禮道。
雲峰又看向韓勇道:“你率一萬騎隨姜公、趙公招降巴郡、涪陵二地,定要保護好二公周全。”
“末將領命!”韓勇恭敬的應道,隨後卻遲疑道:“將軍,若是荊州軍或巴東軍提前趕至,與末將遇上,該如何應對?請將軍明示。”
雲峰冷哼一聲:“他若識趣,倒也罷了,假若不識抬舉,直接開打便是!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不宜殺人太多,打退即可。若有降卒,儘量收降過來,如不願投於我軍,亦不要勉強,可申明我軍政策,令其能完整背誦,再加釋放。
然涪陵既與荊州交好,當地官員須小心甄別,如有行跡可疑者,可將其連同親族遣送至涪城。你且暫代涪陵郡守,涪陵盡入掌控之後,遣機靈軍士秘密入湘、荊邊界地域說服當地貧民佃農來投,若能引來商賈自是最佳,假若有誰敢橫加攔阻,可派軍扮作盜匪馬賊入對方地界,尺度如何,你自已掌握好,但不得搶掠當地百姓,也勿要讓人落了口實便可。
此外涪陵漢、苗及諸西南夷雜居,與北地羌、氐、巴氐、匈奴習俗完全不同,讓將士都注意點,別不知不覺就犯了人家忌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韓勇心知肩上責任重大,同時也是雲峰對他的考量,這件差事如果辦砸了,恐怕以後很難再有出鎮一方的機會,當下不敢怠慢,莊重的施了一禮:“請將軍放心!”
姜發也不由得眼睛一亮,由衷讚道:“將軍果然好手段,兩三年之間,只怕湘、荊邊境將人去地空!”
趙肅則是另一番感受,按理說,雲峰剛剛所交待的都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路數,然而,卻一點也不避諱他這個新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講了出來,不由得暗生感激。
雲峰對趙肅的細微表情變化也是暗暗滿意,他認為,如果想讓一個人死心塌地的效忠於自已,最好的辦法是透露一點秘密給他知曉,使他產生一種被信任,被重視的感覺。
雲峰微微一笑,不再糾纏這一話題:“今日到此為止,還有勞各位速做準備,若無大礙,今晚連夜出發,如何?”
至於涪城以西的益州汶山郡與秦州陰平郡,雲峰並不著急,這兩個地方處於他的包圍當中,破了成都再去招降也不為遲。…;
“遵命!”四人齊齊應道。
雲峰這邊正忙於搶地盤的時候,李雄也堪堪逃回了成都,直到進入寬厚的城牆裡面,如驚弓之鳥的他才稍稍定下心來。
這些日子的經歷有如噩夢一般,令他不敢回首,往劍閣出發時,他帶了三萬軍,然而,結局卻是倉皇而逃,身邊僅有數十騎相隨。如果不是恰到好處的落了一場豪雨,他將不出於被俘,或是死於亂軍之中這兩種下場。
五百里的亡命奔逃,李雄已是疲憊不堪,無論在心理還是身體上均已到了極限,他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