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也適合種植茶葉,完全可以自產自銷嘛。
雲峰需要的是精鐵!與鑄鐵錢用的爛鐵不同,精鐵在當時的技術條件下,價格比銅還要高,是極為重要的戰略物資,偏偏雲峰不懂小高爐鍊鋼,沒辦法在技術上做出改進。他明白,江東絕不會輕易的以精鐵和他交易,尤其對手還是王導這條老狐狸!想要最終達成協議或許得經歷一個艱苦的談判過程。
在雲峰與王導點到為止之後,司馬睿立刻就宣佈了散朝,大家都能看的出來,這位大晉朝的傀儡皇帝已是時日無多,司馬紹登基的日子不遠了。
恭送了司馬睿與司馬紹先行離開,官員也都三五成群的向著本昊殿外晃去,談笑風聲,輕鬆愉快。這時,王導湊過來笑道:“雲將軍,丞相定於三日後晚間於望淮樓設宴為伱接風洗塵,還望莫要推辭才好。”
“哦?”雲峰心中一動。這倒是個好訊息,席間十有得談到戰馬交易,看來王敦要的還挺急啊。當即點頭應道:“既然丞相邀約,末將又怎敢不從?請大司徒放心。末將準時赴約便是。”
王導滿意道:“好,那麼老夫且先行一步,屆時於望淮樓恭候雲將軍!”
雲峰施禮道:“大司徒請慢走。”
王導也拱了拱手,大袖一甩,快步而去。雲峰則與荀菘打了招呼便離開皇城,喚上親衛們策騎馳向了家裡。
前天晚上沈充攻打時給撞塌的圍牆已重新壘砌起來,殿前廣場上的焦黑也被洗刷乾淨,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穿過前院,隱隱約約間,有飄渺空靈卻又清遠悠揚的笛音隨風四散在空氣裡,令人不自覺的心裡起了共鳴。雲峰與蘇綺貞詫異的對視一眼,腳下的步伐均加快了些。
遠遠的,但見宋褘俏立於堂屋正中央,身著的月白深衣裹著半襲透著淡淡綠色的煙紗籠裙,瘦削的肩頭披了塊繡著櫻花的淺黃霞帔。高高的翠眉驚鶴髻恰到好處的飾著點點珠翠,清新中蘊著典雅,妙曼中又隱現著幾分媚人風彩!
宋褘一雙素手輕握笛柄,橫置於嘴邊動情的吹奏著。那笛聲時而高亢激昂,時而空谷迴盪。音節則如潺潺流水般綿綿不絕,又如淳淳溪水般清脆歡快。端坐於四周的張靈芸與諸葛菲主僕三人受其感染,皆是現出了沉醉之色,絲毫沒有覺察到雲峰與蘇綺貞的不速到來。
漸漸地,最後一絲餘音寥寥散去,雲峰忍不住拍手讚道:“繁華逐香塵,流水草自春。日暮怨啼鳥,花落墜樓人。本將聽聞綠珠大家以笛藝稱絕於天下,可惜生不逢時,未得聆聽,只能空嘆婉惜,今日卻有幸聽得宋家娘子吹奏,亦覺不枉此生,實是妙不可言啊!”
宋褘嬌軀猛的一顫,嘴唇喃喃著唸叨了幾句,這才施禮道:“若是先師能知曉將軍所做詩句,定會引為生平知已,只可惜。。。哎~~”幽幽的嘆了口氣,秀美的臉龐上亦現出了一絲悲傷。…;
張靈芸心疼的上前挽住宋褘,責怪道:“瞧伱,一回來就惹得宋家妹妹不開心!對了,今日上朝可發生了什麼事沒?”
“嘿嘿~”雲峰乾笑兩聲,自然而然的伸開雙臂任由帶著淡淡羞澀的小蘭幫他除去身上的官服,又由眉眼間含著縷縷喜意的小慧替他套上居家穿著的便服,嘴裡同時講訴著上朝的經過,倒也沒做隱瞞,一窩蜂全給端了出來。
聽完之後,諸葛菲關心道:“將軍,朝堂之爭無須多做理睬,可王敦約伱赴宴,雖說暗害於伱的可能性不大,只是,還得小心為妙,多帶些人手埋伏在四周,萬一出事也好有個接應。”
張靈芸也接過來道:“諸葛姊姊說的不錯,不過,王敦需要戰馬倒是出人意料,騎兵可不是騎了馬就可以上陣拼殺的,荊州軍全都是水軍與步軍,他又不與北方羯趙作戰,要騎兵幹嘛?莫非,王敦手中另有沒探出來的力量?”說著,秀眉一蹙,苦苦思索起來。
雲峰微微笑道:“靈芸,隨他去好了,王敦雖似是有所動作,但與咱們可沒關係。為夫儘管就這麼點兵力,可論起騎兵作戰卻不怵誰,他若是向咱們動手那倒是好事,換出去的戰馬還能再收回來呢。”
張靈芸想想也是,雲峰那靈活多變的弓騎的確是騎兵剋星,臉色也漸漸地舒緩下來。
這邊放下了心事,張靈芸又抬頭笑道:“宋家妹妹方才曾說有機會的話想與雲郎伱合奏一曲呢,不如就趁著現在罷,伱們兩個呀,先合計合計,咱們姊妹們也好參謀一下。”
刷的一下,宋褘俏臉一瞬間紅透到了脖子根,搖著張靈芸胳膊不依道:“姊姊,瞧伱說的,妹哪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