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興奮的眼睛一亮,可她想起於開的提醒,雙肩猛然垮下,黯然道:“我……我不行……”
“又怎麼了?”他俊眉一蹙。
“沒什麼。”她從窗邊回到座位上坐好,好一會兒才又說:“我……我不和您回王府,只想在附近租間小屋子。”
“什麼?”朔傲書薄唇一抿,眉間怒意乍現,“你還是打算一個人住?你不是答應過我不走的?”
“我不是跟您一塊兒回京城了?”她低下頭說。
“這與離開又有什麼不同?”他冷冷地逼近她,體內火氣上升,每個字都令她打從心底發出冷顫!
“不同啊,我們還是可以見面,何況您是我的恩人,我不會避而不見的。”她急急的解釋。
其實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蘭沁又怎麼會對他無動於衷?只是於開的話言猶在耳,那“掃帚星”的名號又始終跟隨著她,甩都甩不掉,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命中帶克?
他不但是她的恩人,而她又暗戀著他,怎麼能害了他?
“哼!你倒說得冠冕堂皇的。租屋?你哪來的銀兩?”朔傲書不得不提出最現實的問題打擊她。
“您……肯借我嗎?”她抬起頭,面帶愧色地問。
“什麼?”他這一驚可不小。
“我會想辦法還您的。”她又道。
“瞧你那模樣,像是已打定主意要離開我?”他眯緊眸子探究她的神情。
蘭沁不語,僅是點點頭。
“好,我借你。”他突然說,回覆到一貫的瀟灑自若。
“真的?您願意借我?”蘭沁忍不住笑開了,原以為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的點頭。
看來,他並非這麼不通人情的。
“嗯!”
朔傲書搓了搓下巴,“不過,我是不做虧本生意的。”
“這是什麼意思?”她憨憨地問。
“你得和我訂個契約,何時還銀子啊!”一絲詭魅的神色浮現他眼中。
“這……您說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存夠銀兩還他?
“就三個月吧!”他若有所思地笑說。
“三個月?”蘭沁柳眉微蹙,暗忖這時間未免太緊湊了,她對自己實在沒什麼信心,“如果我付不出來呢?”“那麼就任我索取了。”他訕笑了一聲,一步步的用計將她引到陷阱裡,到時候她就非得對他獻身不可了。
“既然我身上沒錢,你又能索取什麼?”她單純地問。
朔傲書這時不得不懷疑,她究竟有沒有成過親、為人妻的經驗,怎麼所有的問話都像個不解人事的小女孩。
突地,他居然嫉妒起她那死去的丈夫!該死!他竟會為一個死人吃乾醋?
“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口氣不佳地說:“今天你還是隨我回府吧!租屋的事明天再說。”
“不,那我暫住客棧。”
就怕她這一進府,於開便會說她給朔王府惹了晦氣。
“你——”他大大地喘了一口氣,“你還真固執!”
“要是您不答應,那我去向於開借,他一定會借我的。”蘭沁噘起紅唇,使出殺手鐧。
“你說什麼?”
朔傲書猛地站起,腦袋撞上轎頂,使得馬車搖晃了一下。“說!你什麼時候和於開攪和在一塊兒的?”
他齜牙咧嘴地說,一邊揉著頭頂,火氣頓時往上飆竄!
“王爺,您沒事吧?”蘭沁關心的問。
“你別故意岔開話題,回答我!”朔傲書森冷的嗓音十分迫人。
“我跟於護衛沒有任何關係,您別亂猜,只是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我的請求。”她囁嚅道。
“呵!你知不知道他對你有偏見?”他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
“對呀!就因為他不想讓我住進府邸,所以一定會借我銀子。”她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頗為認真地說道。
他臉色一整,拿她沒轍,“唉!我還真是服了你。”
蘭沁暗自吐吐舌頭,露出久違的俏皮笑容。
蘭沁果真是過府不入,朔傲書終於領教了她的固執。
其中最得意、也最放心的就是於開了。
當他得知她打算在外租屋時,馬上義不容辭地主動說要為她物色住處,而且在兩個時辰內打點好一切,效率之高著實令蘭沁與朔傲書咋舌!
那是一棟精緻的木造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