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知道往下去有多深,也不知道下頭有些什麼,李詩手快,伸手一抓抓住了戴雲珠一隻胳膊,道:“戴姑娘,小心下面。”
他猛提一口氣,穩住下墜之勢。
戴雲珠的修為雖遠不如李詩,但她到底也是個練家子,當即也提氣穩住了下墜之勢。
轉眼間,兩個人雙雙腳下著地,雖然看不見,但可以覺得出,著地處似乎是平地,別的什麼也沒有。
李詩道:“戴姑娘,傷著沒有。”
“沒有,多虧了公子。”
“姑娘站著別動,我來到處試試。”
“公子小心。”
“我知道。”
李詩試探著邁出步去。
戴雲珠站在那兒還真沒敢動,雖然是個練家子,可是看不見最要命,誰知道身周有沒有什麼?她關切的又一句:“公子,千萬小心。”
黑暗中,李詩的話聲從身左傳來:“謝謝姑娘。”
沒一會兒工夫,戴雲珠感覺得出,李詩已經回到了她身邊,她忙道:“公子,怎麼樣?”
李詩道:“這兒離地不算低,約莫一丈見方,地上跟四周都是土,沒有別的。”
戴雲珠道:“就這樣,未免太簡單了。”
“夠了,不必別的,幾天之後,咱們不餓死也渴死了。”
“沒想到他們會有這一著,做夢也沒想到。”
“算來楮老兒還是高明的,他能料準咱們一定會來行禮,他那以退為進的苦肉計,一點也不露痕跡,他還是達到了報復的目的,報了仇,雪了恨。”
戴雲珠咬牙道:“老奸巨滑,好卑鄙。”
“他居然能犧牲三個徒弟的各一隻手,不過也算值得了。”
戴雲珠道;“知道這個陰謀的,絕不只姓褚的一個人。”
她是指乃父戴南山也一定知道。
李詩明知道這是實情,道:“恐怕是了。”
戴雲珠恨聲道:“他居然能一點都不動聲色。”
可不是麼?李詩沒說話,他能說什麼?“這不是幫別人殺害自己的女兒麼?”
李詩還是沒說話。
“也難怪,他原本就不把我當女兒了,我都不認他,他又怎麼會認我?”
李詩仍然沒說話,他只是在想,這父女倆怎麼會變成這樣?普天之下只怕這是絕無僅有的。
只聽戴雲珠又道:“公子,你確認咱們出不去麼?”
李詩不能不說話了:“恐怕是了,姓褚的絕對是要置咱們於死地,既如此,他是不會給咱們任何機會的,最主要的,是咱們根本看不見,就算有機會Qī。shū。ωǎng。,咱們也不知道。”
“你說,這兒沒有任何別的。”
“我試探的結果是如此,可是由於看不見,我也不敢下斷語,不過,要是有什麼別的,咱們現在也該感覺到了。”
“既然這樣,那咱們只有坐著等死了。”
“恐怕是了。”
“我死不足惜,可是公子——”
“姑娘,人命都是一樣的。”
“至少公子跟我不一樣,人世不少我這樣的一個,少一個公子,卻是這人世的莫大損失。”
“姑娘不能這麼想。”
“我說的實話。”
“姑娘——”
“公子,咱們不能這麼站著,坐下來好麼?”
“好。”
兩個人席地坐了下去,也不管髒淨了,其實這時候髒淨已經不重要了。
只聽戴雲珠道:“記得我跟公子說的話麼?”
這麼樣籠統的問,誰知道是什麼?李詩道:“姑娘是指——”
“在到褚家去的路上,我跟公子說的。”
在到褚家的路上,她跟他說了不少。
“我還是不知道姑娘是指——”
李詩不是裝糊塗,他是真不知道。
“我是指我配不上公子,羅姑娘跟公子是適合的一對。”
李詩知道了,他只“呃!”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他能說什麼? “現在我要收回我那句話了。”
李詩又“呃!”了一聲,他不明白戴雲珠的意思,但他仍然是不便說什麼?“其實,我那句話也不必收回,因為我說的是實話,它永遠是實情,只是現在情勢變了我也要改變我的做法了。”
“我不懂姑娘的意思?”
“我會讓公子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