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冰如臨危不亂,冰心劍順勢橫向一絞,頓時劍分雙路,反刺佟尚志脅下,其意自然是圍魏救趙。
孰料佟尚志卻是鼻中一哂,霎時又見一道寒光自他脅下閃出,堪堪架住餘冰如這一劍。
餘冰如招已用老,沒奈何只得撤劍急退,此時她卻忽覺額頭上微微一涼,幾縷散發已隨之滑落下來。
這一下可由不得她心灰氣喪,雖然只是一招交手,但兩人的修為差距卻已是再明顯也不過了。
佟尚志的步伐雖不甚快,但威壓之勢已迫得餘冰如全身緊繃。
心知自己便是拼盡全力也難與對方抗衡,餘冰一面謹守門戶,一面振聲清叱道:“佟前輩,你們要調查祁師弟,晚輩的確沒有能力阻攔。”
“但眼下他還沒有完全清醒,所以可否請各位稍安勿躁,待他恢復之後再行詢問?”
佟尚志尚未答話,龐子健卻已氣急敗壞的道:“等他恢復?那邢妹妹的安危你負責嗎?今天絕不能放跑了這淫賊!”
他畢竟是關心則亂,無限惱恨之下挺身便攻了上來。慕雲再度被冤枉成淫賊,也不禁激起了滿腔怨忿,當下便沉聲道:“姓龐的出言不遜,祁某人還怕你不成!”
說話間兩人已經交上了手,拳來掌往竟是毫不容情。
餘冰如心急如焚,正待上前解圍,此時卻見佟尚志身形挪移,電閃風飄般擋在她面前,一臉嚴肅的道:“此事與你無關,切莫再不知進退。”
餘冰如為之一滯,卻是莫可奈何。這時龐子健和慕雲已經雙雙打出廳堂,兩人心中都是氣憤難平,招來式往也愈見狠辣。
眾人同樣跟出觀戰,佟尚志仍舊將餘冰如隔在一隅,斷不容她插手戰局。
姚琳看出佟尚志是有意考校龐子健的能為,但她只關心龐子健的安危,便向魚妙荷求告道:“師父,求您幫幫龐師兄吧,萬一出了岔子可怎麼辦?”
魚妙荷擺了擺手,輕聲解釋道:“琳兒莫要胡鬧,龐師侄難得遇上這等強硬的對手,此戰於他而言大有裨益,咱們靜靜觀望便可,切莫隨意攪擾。”
她這話正與佟尚志心中所想不謀而合,須知龐子健初時的確有些急怒攻心,但慕雲之能為實非易與,十招過後便迫得他不得不收斂心神,拿出全副精力與之對抗。
慕雲此刻卻是另一番光景,酒意激湧之下豪氣勃發,一拳一掌皆是虎虎生風,赫赫威勢幾可開山裂石。
餘冰如雖然心中焦慮,但見狀也不禁暗暗點頭,深覺自家師弟修為不俗,日後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雙方激戰近五十招,身上不免都吃了對方的拳腳,只不過慕雲氣勢如虹,肩上中掌也渾不在意。反觀龐子健卻被重重一腳踢中胯部,雖然咬牙勉力苦撐,但行動之間已漸顯澀滯,場面上也更落在下風。
姚琳見慕雲出招猛惡,愈發揪心不已,再看自家師父和師伯都沒有出手的意思,情急間嬌喝一聲道:“這姓祁的罪大惡極,不必跟他講什麼規矩,杜師兄、侯師兄咱們一起上,幫龐師兄擒住他再說。”
她說罷已自猱身撲上,杜澤韜和侯魁一向對她頗有念想,這等表功賣好的機會豈能甘心落於人後?於是也不去向佟尚志和魚妙荷請示,便緊跟著下場加入了戰團。
魚妙荷待要阻止已是不及,佟尚志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餘冰如更加氣憤難平,當即厲聲道:“佟前輩!你們今日這般倚勢凌人,日後本派定要向貴派討個交待!”
佟尚志面沉似水,正在猶豫是否出手,此時場中的戰局也有了變化。
只見慕雲拳起風雨、腳踏迷蹤,指東打西、指南打北,招式之精妙恰似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龐子健等四人枉自佔了人數上的優勢,互相之間卻並無默契配合,反而被慕雲的招式引得暈頭轉向,各自倒成了別人的牽制。
須臾只聽哎喲一聲痛呼,卻是杜澤韜收拳不住,重重砸在侯魁的鼻樑之上。
侯魁一隻眼睛方遭重創,這一下牽動傷口,更是痛入骨髓。他一向又跟杜澤韜頗有嫌隙,這時只道對方是公報私仇,惱羞成怒之下破口大罵道:“你龜兒的杜三,瞎了你的狗眼,平白打老子做啥?!”
杜澤韜又是尷尬又是氣憤,偏生還沒法還嘴,怒目瞪嚮慕雲之際暴喝一聲道:“他孃的狗矬子,今天要不揍扁你,爺爺便不行杜!”
喝聲中他猛然將功力提至頂峰,霍地一拳直搗嚮慕雲的面門。慕雲剛剛閃身避開龐子健一記窩心腳,順勢又一掌迎上杜澤韜的拳鋒。
但他既然看出對方是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