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爽,林雅卿,聞裕哲。
最後殺死的,是羅亞森。
師遠的大腦嗡嗡作響。
看著羅亞森的屍體,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痛得似乎被撕碎了一樣。
他顫抖著將匕首放在了自己的心口,猛地刺了下去。
師遠一下子坐了起來,眼睛瞪得極大,不住地大口喘息。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是夢。
這個夢太真實了。
師遠略微平復了一下呼吸,穿鞋下床,來到書桌邊,倒了一杯水。
頭有些痛。他看了看旁邊,拿起療傷礦泉水,抿了一口。
頭痛消失了。
剛剛夢中的那些畫面再次在他眼前閃爍起來。
他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眉頭微皺,低頭看去。
書桌上的水杯裡盛的,竟然是猩紅的血液。
他猛地後退了兩步,隨後才發現,不僅是杯子裡,自己的手上,衣服上,也都濺上了大量的鮮血。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快速向前兩步,拉開了抽屜。
抽屜裡,一把匕首靜靜地躺在裡面。
與夢裡不同的是,這把匕首上,滿是血跡。
不……不可能吧……剛才的,難道是真的?不對,不對,冷靜……如果是真的,羅亞森是不可能死的,他會復活的。
師遠心如擂鼓,猶豫片刻後跑了出去。
他來到了一樓,向羅亞森的房間走去。
就在他剛剛來到一樓時,卻聽到了一個他沒有預料到的聲音。
敲門聲。非常急切的敲門聲。
誰會在這個時候來?
師遠的心一個咯噔,向大門口看去。
敲門聲繼續,並且一陣急似一陣。
師遠來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看。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看上去約有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她的容貌清麗,頭髮微卷,穿著一套黑白色的職業裝。
她面色蒼白,眼神中滿是驚慌。
這是誰?
師遠沒有貿然出聲,而是繼續觀察。
那名女子鍥而不捨地敲門,表情不變,動作不變。
師遠突然想到了“靜待花開”這四個字。
不會吧?這個女人難道是羅亞森的未婚妻?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錶。
時間剛過午夜零點。
他沒有再遲疑,而是轉身快速走向了羅亞森的房間。
就在他站到那個房間的門口時,剛才的夢又浮現到了眼前。
血……羅亞森的屍體……慘叫……痛苦……
師遠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輕輕敲響了門。
“誰?”
羅亞森的聲音傳來。
師遠鬆了一口氣,說:“我。門外有人敲門。是個女人。”
他沒有再聽到羅亞森的回應,只聽到了腳步聲。
再次來到門口,羅亞森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在那一刻,他全身極為明顯地顫抖了一下,腳步也踉蹌地後退了一步。
“默蕾……怎麼可能?她為什麼會半夜到這裡來?”
羅亞森難以置信地自語道。
“你不打算開門嗎?”
師遠問。
羅亞森沒有立刻回答他。
敲門聲還在繼續,李默蕾的聲音也隨之從外面傳來。
“亞森,我知道你在裡面……你給我開門好不好?我求求你,開門……我錯了,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嗚嗚……請你原諒我……”
李默蕾已經快要泣不成聲。
羅亞森雙手垂下,微微顫抖。
許久,他才說道:“你回去吧。”
哭聲立止。
幾秒鐘後,更加哀痛的哭聲傳來。
“亞森,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和你分手,是我這輩子犯過的最大的錯誤……亞森,和我回海源好不好?我們結婚吧!”
羅亞森雙拳緊握,顫抖得愈發明顯。
彷彿過了好幾個小時那麼長,羅亞森才終於說道:“我拒絕。”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亞森?我……我知道了,你不想離開這個村子……那好,那我留下來,我留下來陪著你好不好?我願意和你一起在這個小村子裡生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怕吃苦……”
羅亞森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