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藏匿於水底不敢露頭,天空中無數的食人蟻仍在他消失的地方徘徊著,巨大的嗡名聲極具震懾力,使得藏身於隱秘山洞中的各種動物不敢露頭。
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誰知道這些食人蟻什時候離開呢?張毅把奔雷劍收起來,在河底摸索到了一塊一人多重的石頭,抱著這塊大石沿著河底輪廓朝上面走去。他要遠離這裡,只要能脫離食人蟻群中心的範圍,憑他的速度,足以甩脫零星的食人蟻的糾纏。
若不是一開始託大,此時他早就脫身了。他暗暗告誡自己,以後無論遇到怎樣的對手,都不能麻痺大意,否則就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各種游魚不時的從身邊經過,或許它們從來沒有見過水下行人的樣子,因此也不害怕,有些竟然貼著張毅的臉而走,若不是有一層結界擋著,它們的尾巴都要甩到張毅的臉上了。
張毅微眯著眼睛,借住透過流水的一絲昏暗的光線,可以勉強看到河底的全貌,除了密集的水草外,水下更多的卻是形狀不一的鵝卵石。
走了一個多時辰,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張毅估摸著離那些食人蟻已經有數里之遙了,才拋開石塊,沿著一個緩坡慢慢遊上岸,悄悄探出腦袋。
果然,此時夕陽西斜,遠遠還能聽到一陣陣的嗡鳴,但已經離得遠了。他遛上岸,隱身於一簇草叢之中,盤膝坐了下來。
靈氣沿著全身經脈流動,一股股溫熱的能量從面板裡滲透出來,一絲絲水汽蒸騰而起,向著天空飄去。很快,原本還潮溼不堪的衣物都被蒸乾,就連頭上的傷口也癒合了突然,張毅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朝背後抓去。他的背上,有一個儲鬼袋,乃是從那兩名鬼修身上得到的。
這儲鬼袋與儲物褡褳有很大的不同,是可以盛裝活物的。他將平常用到的靈符、靈草、衣物等等存放於儲物褡褳中,儲鬼袋著則放著許多大小不一的昆蟲。這些昆蟲,有些是他在太谷門做藥園弟子時,比較喜歡琢磨的東西,也有些是具有特殊能力的。雖然它們的能力普遍不怎麼樣,更談不上替他抵禦強敵,但他對這些小東西仍然充滿了興趣。
拿出一個巨型的木盒,剛剛開啟,他的心就沉了下去。裡面有一隻只昆蟲全都因為缺乏空氣,而死在了裡面。
張毅暗歎一聲,雖然早已料到了這種情況,但真正見到,仍然感到一陣失落。他將裡面的昆蟲全部倒掉,一群死物,留之何益?
“咦,難道它們還沒有死?”
張毅口中的“它們”,是十餘隻弱小的嗜香蟲。自從上次見到嗜香蟲竟能活活吞噬修仙者後,它就餵養了一些。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所餵養的,只不過是最普通的品種,根本不可能有那樣神奇的效果。
當初在太谷門的時候,礦脈弟子的離奇死亡,長老們一直沒有懷疑到御獸門頭上,就算見到了變異的嗜香蟲,也是如此。但如今想來,那個時候恐怕御獸門之人就已經有所參與了。
這些嗜香蟲最為嗜好的,就是一些野生的蹤香草的花粉。幸虧張毅還保留了一些。
白光閃過,一個小瓷瓶就出現在手中。倒出一點花粉後,那十餘隻嗜香蟲果然精神奕奕的爬了起來,甚至還能展翅飛行。
嗜香蟲果然嗜香如命,不到一刻鐘,這些小傢伙全都精神抖擻的爬起來,一頭扎進花粉之中拼命吞食著,似乎連體力都恢復了。
以前,張毅總是想著如何對付它們,以免讓其耽誤了蹤香草的生長,那時候萬萬想不到,自己會親自救活這些命懸一線的小小昆蟲,而且還是這麼的開心。每一種動物總有它生存的價值,這話他如今深有體會。
“嗡嗡”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張毅的眉頭一皺,臉上顯出一絲不耐。這些食人蟻就像陰魂不散一般追蹤著自己,彷彿整個介子洲都成了它們的領地,不將自己吞噬掉誓不罷休。
抬頭一看,七八隻食人蟻排成一排,張著另人恐懼的巨大雙顎,俯衝而下。
“找死!”張毅眼中寒芒一閃,就要將它們一舉而滅。還沒等他下手,突然發現手掌上的嗜香蟲不見了。他頓時吃了一驚,難道這些小傢伙被食人蟻嚇跑了?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驀然,十多隻金色的昆蟲突然飛進了他的視線,正是一隻隻身披金甲的嗜香蟲,它們見到食人蟻,呼嘯一聲不退反進,以最快的速度朝食人蟻撞去。
兩種昆蟲相遇,就像遇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迅速撞擊在了一起,一時間,天空中黑影與金影交織,兩種不同的身影擦出一道道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