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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無形的小手來回撕裂著,他……原來是這樣看待我的,我心疼得快喘息不過來。

“僕人!!!你住嘴!不准你這麼說她!你!!!我告訴你吧,你也是她親生的!”喜兒象被踩到痛處,哇啦啦的話語如炮轟。

“不會的!姐,你定是胡說!不會的!我的母親是皇后,怎麼可能是一個下三旗的低等旗籍的女人!不,我不信!!!不信!!!”

“是真的,我不知道現在告訴你是不是件傻事,但是我不准你這樣說自己的母親。也是我的……”喜兒呢喃著,似想說服他,也似想說服自己。

“不!我的額娘是皇后,怎麼可能是這個賤女人!不信!我不信!”他大聲嚎啕,跪坐在雪地裡情緒異常激動。

“啪”一聲脆響,天……喜兒掌摑了胤礽。

這一巴掌打楞了胤礽,卻驚醒了我……不能讓他們這樣下去,喜兒現在的話還不到公開的時候,起碼,她阿瑪和我都沒有心裡準備。另外,我想……他,我見胤礽那蒼白著,掛著淚珠的小臉……更沒有心裡接受我這個“下三旗”的母親。

“胤礽,你姐姐是給你開玩笑的。來,下雪天的,你們兩個穿上披風。”我努力地擠上笑,一步一步走向他們,心卻在一滴一滴……泣血。

兩雙相似的杏眼齊刷刷看向我從石後探出來的身影。

“茉兒嬤嬤,你怎麼在這裡?原來,你,你……你和姐姐合起來騙我玩麼?”這孩子警惕而又迷惑地看著我。

“對啊,你姐姐和你玩兒呢,不然怎麼會叫我躲在那石頭後面,是不是啊,喜格格?”我死死地瞪著她,她應該看清楚了我眼裡的警告,眼睛一紅,不情願地“嗯”了一聲,撇過頭去。

“她說你才是我的額娘,這不是真的,對不對?嬤嬤,她都是騙我玩兒的對麼?”眼裡堆滿了恐懼與疑惑。

“當然是逗你玩兒的,我怎麼可能是你額娘,你看我模樣象是能做你額孃的年齡麼?呵呵……”我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大得我的臉上肌肉都快抽筋,終於知道原來笑也會讓人痛,臉上僵硬的肉很痛,那心……更痛。

“就是,嬤嬤也就看起來和我們大不了多少,姐姐就愛整人,這次我也被她捉弄了。”他猶疑的眼睛仔細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終於……笑了,如釋重負的笑了,很開心。

“胤礽,你來!阿瑪叫我們折的是帶香味的臘梅,是放老祖宗靈堂上的,得我們親手摘,你看你這幾隻都是摘的櫻梅,好是好看,可是一點不香。”她抱怨的話又快又急掩飾著話底下情緒的波瀾。

喜兒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叫走了他……

“姐,以後開玩笑說什麼都可以,但別拿我母后開!我敬愛她!”胤礽低聲警告他姐姐,語氣很認真。

“嗯!”他姐姐那聲回答又重又濁,帶著濃濃的鼻音。

母親……在每個孩子眼裡都是崇高偉大,不容褻瀆,在胤礽心中誠然,在喜兒心中……亦是。

*

雪更大了,這立春後的第一場雪已經下了三天了,從絮絮的小雪片,到目前紛紛的大鵝毛……無休無止,恣意的潑灑,倒象是老天也長了眼睛應了宮裡的景,處處一片哀傷的白,冰涼的純白。

永康左門後的慈寧宮後殿。那掛著當今皇帝手書“萬壽無疆”的匾額的重簷宮殿裡卻是一片紅,熱氣騰騰的殷紅。

地上跪著的是戰戰兢兢的紅頂子官員,因為還處在國喪期,故都摘了紅纓子,換上了青纓。不過那立在青色纓穗中的的珊瑚紅頂子卻更顯得扎眼,紅得如血。

“五百萬兩!梁清標!你掌管的戶部,告訴他們現在一年收上來的稅賦入庫才多少銀子。”

“回皇上,去年除去治河撥的二百五十萬兩和免去陝西、直隸、浙江、湖北受旱地方半年的稅供,入庫共計二千五百萬兩。”臉憋得通紅的戶部尚書梁清標被點到名,小心地跪奏道。

“他一個左都御史,一年才多少俸祿,不算宅邸都居然抄出來有五百萬兩的家當!沒想到啊……哈哈……真沒想到,朕剋扣自己的用度,剋扣這整個宮廷的用度,省到不能再省,去年宮裡加西邊園子和所有行宮的整個支出才150萬兩銀子。”

“咔”他重重的把手中的茶杯子拍到身邊的紫檀案上,杯子倒是結實,可溢位的茶水卻是漫了一桌的水跡。我拿著白棉布輕輕拭掉水漬,從萬福手上的托盤端出奶子杯換走了桌上那杯茶。

“沒想到朕身邊埋伏的碩鼠如此貪婪,那餘國柱的宅子比朕這皇宮還豪奢!御史啊!御史!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