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吃著，韓一菲又忽然問，“真的不願意來當我的助理？”

程曉曉抬頭，嚥下嘴裡的食物才回答她，“不用了，我現在在部門待著挺好。”

“那行吧。”韓一菲又低下頭去切割餐盤裡的食物，“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聯絡我，要是那個女人又趁機找你麻煩的話，我可以幫你搞定她。”

聽起來像是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可是程曉曉卻莫名覺得有點暖心。

吃過晚飯後，韓一菲去結賬了，程曉曉站在餐廳裡的落地窗前等她，眼下便是重重高樓大廈，還有大道車流，還有映在玻璃上的光影。

“走了。”

程曉曉有些發呆，慢了半拍反應過來。

接著是乘電梯下樓，坐上韓一菲的跑車，被她一直送進了小區樓下，程曉曉開啟車門下車，而後自然而然問了句，“要不要上去坐會？”

韓一菲也沒想到她會主動問自己，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行吧。”

路燈下，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單元樓。

[52]

程曉曉的住處是典型的單身公寓, 房東只是簡單裝修了下, 不過這些在家財萬貫揮金如土的韓一菲看來, 再普通不過。

“隨便坐，想喝點什麼？”程曉曉問。

韓一菲站在客廳裡四下張望, “有咖啡嗎？”

“我去找找。”程曉曉轉身去了廚房。

韓一菲拉開了陽臺的窗簾，站著吹了會風, 實在是覺得太熱。

廚房裡傳來程曉曉翻箱倒櫃的聲音, 不一會她在裡面喊道，“沒有咖啡了，有冰水要嗎？”

“好吧。”韓一菲回答。

程曉曉從冰箱裡取出了兩瓶冰水來, 出來時發現韓一菲站在陽臺口吹風，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開啟風扇和空調。

“是不是很熱啊，我忘記開空調了。”把水給她後, 程曉曉二話不說開啟了冷氣。

韓一菲這才回到客廳裡來，拉上了玻璃門, 擰開冰水大口喝下解暑。

“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大點的房子住？”韓一菲問。

程曉曉四周望了望, “我覺得這裡挺好的，其實我最近在想搬去遠點的小區，現在的工資支撐這個房租有點壓力。”

“你現在的職務工資是少得可憐, 所以有沒有興趣做我秘書, 我可以給你開比現在還要高十倍的工資，二十倍也行。”

程曉曉額頭一把汗，就算公司是你老爸的，也經不起你這樣造作啊, 而且這樣胡亂開薪水，公司其他股東也會有怨言的吧。

她笑了笑玩笑似的拒絕，韓一菲小坐了會便覺得離開，臨走前還調侃程曉曉，“不留我過夜麼？”

程曉曉被她逗笑，將她推到門外，“我得早點休息了，明天早上還要趕公交上班呢。”

“我可以開車來接你啊。”韓一菲隨口一說。

“還是別了，被公司的人看到不好，你快回去吧。”

兩個人在門口嘰歪了許久，韓一菲才總算肯走，程曉曉關上門回了房，韓一菲一邊往電梯裡走一邊拿出手機來給什麼人打去了一個電話，站在電梯裡按下數字按鍵，開口道，“小李，看看公司周圍有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樓盤，我要一套採光好通風好的，三室四室都行，別太小了。”

韓一菲走後，程曉曉回屋後想趕緊關上空調換成風扇，可是手捏著遙控器的時候，心裡又有那麼一絲的猶豫，過去她哪裡像現在過得這麼節約落魄，就再多吹一會吧，天氣實在是太熱，今晚就這樣放縱一次吧，繼而抱起睡衣便去了浴室洗澡。

家裡打電話來了。

程曉曉穿著睡衣坐在床頭，拿著手機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接聽放在了耳畔。

“曉曉，你總算是肯接媽媽電話了，你在外面過得怎麼樣啊，有沒有吃好穿好，身上還有沒有錢花呀？“

程曉曉本來是個特要強特好面子的人，在聽到這番話後忽然一下子紅了眼眶，吸吸鼻子逞能說，“媽，我都挺好的，工資能夠養活我自己，你不用擔心我。”

“我跟你爸沒少吵架，這個死出把銀行卡拽得緊緊地，說你不回家認錯，就不給你錢花，媽媽的卡也都被停掉了，你會不會怪媽媽沒有能幫你一點。”

程曉曉笑了笑，“媽，怎麼會呢，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我長大了，會自己照顧自己，會賺錢養活自己，至於回家的事情，我暫時不想去想那麼多，更不會回去認錯。”

程媽媽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