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強迫違逆她的意願。
信封用法術密封著,查理斯取過手邊一把鑲嵌紅寶石的拆信刀,在左手食指指腹上劃開一個小口,滲出的血滴印在密信封口的銀錫圖案上,信封表面閃過一層灰光,銀錫圖案融化消失,查理斯用拆信刀拆開封口,取出信紙。
淡黃的紙張上寫滿文字,落到外人手中,也不過是一封記載了比較重要的商行收益資訊的彙報信。
查理斯從一旁的信匣上拿出一個佈滿不規則小洞的硬板紙,與平攤在桌面的信紙嚴絲合縫地對上,小洞中露出的字母被查理斯一個個寫在一旁的白紙上,漸漸被拼成一句話:
“莊園中的小金龍夭折……死殉……”
吧嗒。
一滴巨大的墨點落到紙上,查理斯彷彿沒有察覺,只死死盯著紙上的大半句話,彷彿看不懂上面的意思——
【“……伊萊晢!我驕傲的小金龍!我的長子!我的小男子漢!……”
他剛出生的時候,只有巴掌大小,骨骼柔軟脆弱得簡直讓人無法想象日後能長成那樣一個小馬駒一樣的男孩兒,喜歡跟前跟後,在他腿邊轉來轉去;
查理斯還記得他當時將剛剛出生的長子高高舉起,在下屬們的道賀聲中,他的小金龍揮舞著小手小腳,活潑的咯咯直笑。
這個小東西在他的期望下,一年一年長到過腰高,就如他和他的追隨者們所期望的那樣,矯健靈活,聰明優雅,是一個完美的繼承人……】
“……不可能!”
查理斯捂住心口,心中劇慟,感覺自己像在做一場噩夢,夢醒後會發現自己從信中得知的訊息是假的!
但過了很久很久,心痛的感覺到達頂峰又漸漸消退,寢室中靜悄悄的,始終沒有人來將他從這場噩夢中喚醒。
查理斯恍然明白了自己設計殺死侄子侄女時,自己的兄長得知訊息時的感覺。
但皇位只有一個,在跋涉向終點的過程中,無論是他或是奧丁,都已經犧牲了許多——
命運註定他們這對同出一源的兄弟,最終必須你死我活。
信紙在不自控的鬥氣細化作灰燼,從緊握得青筋畢露的拳頭中洩下來。查理斯抬起頭,眼瞼下殘餘淡淡水痕,眼底早已猩紅一片:
“……奧丁!我們,不死不休!”
***
蘇米西比城外的一個不起眼的小牧場
牧場上方牛羊成群,牧場主最近天天喜笑顏開,因為他與行宮後廚一個負責採買的一個高階宮侍套上關係,獲得了為行宮提供部分肉食的機會。
誰也想不到,在綠草如茵的牧場下。有一個面積不小的地窖。
“屬下辦事不利,請殿下責罰!”
昏暗的光線中,在羅布泊山口小鎮僥倖逃離的密諜頭目之一跪在地上。
他面前不遠處,奧丁只露出一個黑色的背影,冷酷深沉的氣息幾乎與周圍昏暗的影子融為一體。
“你們被發現了?發現得好。”
密諜頭目身形一抖,面如死灰,以為奧丁怒急而說了反話。
“退下,自己下去領罰。”奧丁冷冷道。
密諜頭目猛地抬頭,不是絕望。而是不可置信所受的責罰如此之輕,他愣了一下後才察覺自己失態,連忙低頭。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奧丁依舊負手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地窖的一個角落裡忽然有了動靜。
一隻黑鼬躥到他身後的桌子上,昏暗的螢石燈照在黑鼬油光發亮的軀體上,黑鼬人立地蹲在桌上,兩個短小的前肢收在身前,長長的尾巴卷在屁股下。黑亮的眼睛閃著人性化的光芒。
“我來了。”黑鼬口中傳出衰老的男聲,略顯低沉。
“撒克遜那邊怎麼樣?”奧丁頭也不回。
“傷勢比預想中還輕!”
黑鼬眼中閃著智慧的光芒,看上去他的動物變形術遠比一般人純熟,似乎完全不受變化後的動物本性影響,
“你放心。我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讓他出事!”
放心?
這個世界上比商人更貪婪的人。除了貴族,就是法師,而這隻黑鼬所代表的,則是法師中的佼佼者,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一小撮人。
奧丁嘴角的嘲諷一閃而逝,只聽黑鼬繼續道:
“……你父皇現在對他重重保護,這片大陸上,恐怕沒有比撒克遜身邊更安全的地方了——看來,他還是對你有一定期望的。”
說到後面,黑鼬不由帶了一點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