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忽然出現第三個不屬於自己認識的人的影子,都會像這個老貴族一樣,嚇得心臟病都快爆發。
林安看了他一眼。
剛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現在看外表,這個身著緊身皮甲、腰上佩劍的老貴族看上去五官端正,道貌岸然,完全看不出剛才一番惡毒陰謀是從他口中說出。
她只是平平淡淡的一眼,被林安注視的老貴族,卻覺得自己是被恐怖魔獸盯上的獵物,又像被心中最深處的恐懼所籠罩,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現出他一生中最深刻、最恐怖記憶:
十一歲,第一次進入獵場就遇到了丟失了熊崽子的母熊,幾乎葬身熊腹;
十三歲。在父親監視下親手殺人。被他殺死的奴隸肚子裡流出花花綠綠的場子;
十七歲,新兵首戰,殺戮和血腥將他驚呆,失足掉下馬鞍。險些被亂蹄踩死;
二十四歲。在邊境見到被殺戮一空的村莊。現場慘不忍睹,懷孕的婦女胎兒被拉出來,在地上拖了兩三丈;
三十八歲。逼奸繼母被父親當場撞見,衝突下,失手將父親推下樓;
四十九歲,差點在床上被對族長之位虎視眈眈的弟弟派來的女刺客閹割;
……
多重恐懼如潮水衝擊心靈。
老貴族青筋暴徒,面色赤紅,二十多年的戎馬生涯所凝練的意志,以及養尊處優形成的威壓,竟然都不是這一眼中所帶威壓的一合之敵。
等他回過神,褲襠一片溫熱。
空氣中,一股混合尿騷的惡臭瀰漫,兒子和一干手下驚愕地看著他。
老貴族心神失守,受不了刺激,嘴唇抖了兩下,眼前一黑,身體擺盪,眼看就要腦充血。
“等等,你現在還不能死。”
林安淡淡說,一道綠芒籠罩了老貴族,隨後任由他躺倒在下身的汙臭中。
“你、你是誰!”
為首的年輕人癱軟,驚得牙齒咯咯打顫,他那一干面容麻木的下屬也基本東倒西歪。
“你們很快就能知道了。”
林安再瞥他們一眼。
這次一視同仁,一干人終於和老貴族一樣暈過去。
不怪他們這麼沒用。
和黑曜石巨龍簽訂主僕契約之後,林安的威壓中已經帶有一部分龍威。
連魔源島嶼上的五級魔獸都要在龍威之下瑟瑟發抖,這些人能撐得住,已經是林安並不主要針對他們的緣故。
儘管在場的人中,竟然有一個白銀劍聖,作為專精刺殺之道的武者,他甚至有刺殺大師級強者的可能,可是白銀血脈與青銅血脈之間的溝壑,是生命層次的差別,不是那麼跨越的。
就算沒有龍威,在半步傳奇的威壓下,他們能站穩都不錯了。
挾持者全部昏迷,自然沒人能阻止林安將小約翰抱到懷中。
這個孩子呼呼睡得香沉,不小的動靜也沒有弄醒他,像是被餵食了藥物。
林安檢查了他的身體情況,又輸入了一些自然之力,小傢伙叭嗒叭嗒嘴,睡得更香了。
……
半個魔法時之後。
一干入侵者束手就擒,伊麗莎白公主回到城堡,抱著失而復得的兒子喜極而泣,畢夏普找到了被控制的下屬,開始瞭解情況,秘密徹查和清理城堡內務,林安則出現在城堡的私牢之中。
私牢的隔音不錯,犯人聲嘶力竭的嘶吼相隔一牆,厚實石牆只傳來隱隱約約的震動,令受刑者平添恐懼,卻聽不到刑訊中的對話內容。
被掛在牆上拷著的老貴族已經被上過一次刑,刑房中瀰漫著血腥味。
看得出,施刑人相當興奮。
畢竟,難得有機會不必顧忌受刑者的承受力,哪怕咬斷舌頭,灌上一瓶**師提供的治癒藥水,斷掉的舌頭也能重新長出來。
並非所有上過戰場的將軍都是硬骨頭,能夠以欣賞他人慘狀為樂的人不等於能夠承擔同樣的酷刑,等林安進入刑房的時候,老貴族已經徹底崩潰了。
“……我我我我說……我說……”
老貴族涕泗橫流,滿頭亂髮,再不見第一面時的志得意滿。
可惜,即使這樣的慘況,也無法得到林安的憐憫。
一根手指翻開老貴族的眼皮,確認他的意志徹底崩潰。
林安吩咐所有人不許打擾。然後在刑房中佈置好隔音和防禦法陣,林安眼中亮起靈魂秘術施展時特有的淡淡光芒。
結束靈魂秘術,老貴族已經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