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你打算要是這裡宣佈出來,信不信計算你是約特侯爵第二子,也有人敢把你捅個對穿?”
詹姆士說著,掃一眼正人群中和同伴交談海默,他顯然還沒得知琳“出關”訊息,否則不會這麼平靜地坐這裡。
詹姆士跟他說過冰原經歷,但具體涉及林安不多,弗裡茨驚訝地瞪大眼,“一個不到二十女法師,有你們這群人裡這麼高威信?”
他當然清楚剛才得到熱情,只是浮於表面假象罷了,就像帝都上流圈子不會輕易接納陌生人一樣,這些從戰場上走下來、用真刀真槍拼出偌大功績戰士,也不會輕易認同一個連戰場都沒上過卻輕易享有他們難以企及富貴地位大貴族子弟。
“她不是一般人,怎麼不一般,你可以自己去看,”
詹姆士似笑非笑地警告老友,“不過哪怕是你,我也敬告你以後好不要當眾得罪她,否則從現開始一直到帝都。你門前‘訪客’……一定會絡繹不絕!”
弗裡茨從詹姆士口中聽出了某種不懷好意味道,他摸摸自己油亮小鬍子,沒有被激,反而打消了請林安露面主意,打算觀察一下再下斷定。
午餐會開始了,詹姆士因為令弗裡茨吃了一癟,心情還算不錯,也不計較弗裡茨浪費了他時間,漫不經心地加入了進餐。
結束了午餐會,隊伍再次啟程。浩浩蕩蕩大隊後面滾動著煙塵。
由於林安提前醒來,詹姆士估測她還是用了那個叫安格斯遊歷學者秘藥,午餐期間派人去問過。派去侍從只得到約翰姆語焉不詳回答,而去安格斯那邊人,則被告知不方便透露琳法師私人情況,具體情形請去詢問當事人。
但這樣結果,也足以令詹姆士有七八分把握。
對於這位女法師。詹姆士感覺有些複雜。
雖然和林安有過口頭上不合,不過她雪崩中表現出品質和中軍後營裡行事方式,卻頗合他胃口;
對方以一個女法師身份,年紀輕輕就擁有了不下於他成績和實力,這點令他對其不敢小視;
但對方頗為複雜背景,帶著無數謎團。而且就拉威亞之死和這次突兀重傷來看,她背後謎團目前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
此外,穆里尼奧大師重視。萊茵塔爾對其慎重忌憚,以及帝都那些人對她另眼相看,乃至她冰原上闖出赫赫威名以及其後興起種種風波,都表明這是個站風頭浪尖和眾人目光焦點人物——
重要是,她所擁有傾國傾城絕世美貌。和那完全和美貌成正比潛力,令她完全有將這種種籌碼背景影響力發揮到大能力。
可以想見。伴隨她一生,無論是無可比擬榮耀,還是世俗權利傾覆唾罵,都將會令她生無比精彩!
不過以上一切,對於身為蒼藍雄獅家主長子詹姆士來說,一出生就已經唾手可得,他早已對此感到厭倦,但卻對林安未來仍保有相當好奇:
這麼一個年輕、而又具有無與倫比天賦和條件天之驕女,某種程度上和自己很相像,他很想看看,這個女孩兒走進帝都這個色彩混雜大染池之後,將會如何——
是被這個染缸沾上世俗渾濁?
還是不沾一塵,這萬丈世俗中磨礪出屬於她鋒芒?
***
夜幕降臨。
走了三天隊伍終於見到了普通村莊和正常鄉鎮人跡,當晚,他們停了一個鄉鎮外。
只有一個終身制勳爵爵位小鎮鎮長讓出了他和家人居住位於鎮外莊園,因此得到了和身份遠他之上高貴者同桌進餐機會。
也因為晚餐拖延,當詹姆士和弗裡茨離開莊園來到莊園外林安帳篷中時,上弦月已經悄然升至半空。
由於無法露面緣故,林安沒有和其他受勳者一樣住進莊園中,而是留那些駐守莊園外軍隊營地,她所帳篷四周圍起了從鎮長家借來長長氈布,佔據了軍隊營地中間大片空地。
約翰姆通報兩人到來時候,林安剛剛洗了個澡擦拭了頭髮,走出帳篷氈布圍著空地間緩緩散步,活動久睡而僵硬身體——由於無法使用魔法緣故,她對這種正常人生活方式已經久違了。
由於處上風口,夏夜夜風非常清,平原上天空格外低,黑色幕布上點綴無數星子,自從進入冰原之後,已經有近三年,林安沒有再見過像這樣晴朗美麗夜空。
她獨自享受著這樣美妙而安靜夜色,遺憾自己不能飛到半空徜徉一番,腦海中忽然想起某個曾經聽過曲調,低低地哼唱起來。
被約翰姆牽引進來詹姆士和弗裡茨所見到,正是這樣一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