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趴在了床板上，“小二……”

“雖然還在保溫箱裡面，不過應該活下來沒問題，甚至比你找來的那個冒牌貨更健康。”關野笑道，“不過我真的挺驚訝的，醫生說孩子死了你就信了，連自己親眼看一下都沒有，只要當時你看一眼，我的計劃就落空了，可你竟然連一眼都不看！怎麼？受不了是你母親殺了你的兒子？所以連看他最後一眼都不敢？”

霍雲湛臉色鐵青，豆粒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眼眸慢慢地被血絲覆蓋，“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害死了小歡——”

他不是不敢看孩子一眼，而是那時候他根本沒有那個心思——

醫生說母親大出血！

“小歡差一點就醒不過來——”

而這個男人竟然還說愛她！

他竟然還敢說愛她——

“她活下來了不是嗎？”

霍雲湛笑了，覺得自己可笑極了，他質問他什麼？！小歡是他老婆，和他關野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去質問他？！

小二沒死就好。

只要人還活著，就還有機會。

“怎麼不說話了？”關野聲音冷了下來，“不想知道我將小二藏哪裡了嗎？孩子必須待在保溫箱裡面，你們國安局、軍方又盯我盯的那麼緊，連你也發現我在京都了，我哪裡有機會將孩子送出去？”他上前一步，低頭繼續笑道：“或許你求一求我，我可以告訴你孩子藏在哪裡，到時候你再找個機會將訊息發出去，就可以把你兒子救出來了。”

“你口中的公爵是何方神聖？”霍雲湛卻問道。

關野挑眉：“果然不愧是霍家家主，為了大局可以犧牲小我甚至犧牲自己的親生兒子，不過，如果小歡知道的話，你說她還會原諒你嗎？我和她認識這麼多年，她可不是什麼大義凜然的人，你對不起她，她或許還可以原諒你，可你把她兒子丟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跟著你們。”霍雲湛打斷了他的話，“可你還是讓我活下來，關野，你也沒想過要活著離開吧？”

關野似笑非笑，“是嗎？”

“你母親不是我殺的。”霍雲湛繼續說道，“那一日，我押著你母親去換小歡，路上有人放了冷槍殺了她，鋼化的防彈玻璃，子彈竟然穿透了，可見是有備而來的，當時他可以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可是沒有，只殺了你母親，目標準確、行動迅速，而且還……”

關野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面容恐怖如鬼。

霍雲湛笑了，繼續說道：“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誰……開始的時候……一直沒有頭緒……畢竟當時……的情形那麼混亂……想你們關家死……的人那麼多……可這幾天……我想起了尚希的事情……他被人救回來……是他父親救了他的……不過……尚叔不會殺你母親……他很清楚……我要用你母親來換我妻子……那麼……誰不想我將小歡……平安救回來？”

“那你也逃不過！”關野目光恨戾，手裡的力度繼續加重，一字一字地說道：“母——債——子——還！”

霍雲湛一直笑著，明明命已經在他手裡，可還是像是在嘲笑一個失敗的可憐蟲。

關野臉色更加猙獰。

“有軍艦——”

“快！快上船——”

“快放讓我們上船——”

“嘟——嘟——嘟——”

外面，響起了驚慌失措的喊聲。

……

簡歡呆呆地坐著，身下名貴的地毯被鮮血染了一塊一塊，她的身上，手上，臉上都有血，不是她自己的，是……是他的……也有她的……

對不起，孩子……

她被抱走的時候說了最後這一句話。

血……

好多好多的血……

她……

是不是死了？！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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