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好不好吃啊？”明明一邊喂著一邊笑呵呵地問著哄著，比哄媽媽的時候還要耐心，媽媽說了，奶奶病的比她厲害，要好好照顧才能早點好。

“好。”霍夫人溫柔地說道。

明明笑呵呵的，“再吃！”

“好。”

像是不管他往她嘴邊送什麼，她都會吃進去。

雲老爺子看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哎呀！”明明不是故意的，就是手一滑，手裡的蛋糕就掉了，掉在了奶奶的衣服上了，他連忙放下手上的，笨手笨腳地擦，“奶奶別怕，明明擦乾淨！”這擦著擦著，好像發現了什麼似得，愣住了。

霍夫人的神智還是沒有完全康復了，見了明明這樣也只是當他跟喂她吃東西一樣也她玩了，溫柔地伸手摸著他的頭髮，“小湛乖……”

明明倏地收回了手，愣愣地看著。

雲老爺子走了過來，“明明彆著急，曾外公來幫你擦乾淨。”這也是明明的功勞，霍夫人不再抗拒雲老爺子的親近了，雖然還是沒有認出他來，但是這已經是好現象，“來，去幫曾外公拿……”

“奶奶也有弟弟了嗎？”明明指著霍夫人的肚子，問道。

雲老爺子一怔，什麼也有弟弟？

“奶奶也和媽媽一樣有弟弟了嗎？”明明繼續問道，有些糊塗又好像覺得自己沒有錯，那就是弟弟啊，以前他摸過媽媽的肚子，弟弟就在裡面的，不過現在媽媽肚子裡的弟弟又長大了很多，所以有點不一樣了，可媽媽以前也是這樣子的，“曾外公，明明又要有弟弟了嗎？”

他可不可以不要？

媽媽肚子裡那個壞弟弟已經夠煩了，現在奶奶又有一個，他不想要了！

雲老爺子明白他的意思了，可是……可是——他的臉慢慢地變了，眼眸也在不斷地擴大，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來人——”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霍夫人懷孕了。

因為她本身就比較瘦，而且一直穿著病號服，又不輕易讓人靠近，等到明明童言童語地說出來，已經五個月大了。

五個月！

這說明什麼？！

說明孩子是誰的！

尚毓——

雲老爺子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女兒一直喊著不要碰她一直抗拒人接近，尤其是男人，可現在……現在——怎麼還不明白？！

或許，他一直都明白，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以霍夫人目前的情況，孩子肯定是留不得的，就算她現在神智康復了，這段時間用了那麼多的藥，孩子怎麼還能留？

誰也沒想到霍夫人會懷孕，每個醫生用藥的時候也都沒有顧忌這個。

孩子居然還沒流產簡直是奇蹟。

可是這個奇蹟註定是要被抹殺的！

雲老爺子又倒下了，要不是剛好在醫院裡面搶救及時，他就中風了！

胎兒太大了，只能引產。

霍雲湛親手安排了這一切。

簡歡也被這件事給弄得有些懵了，尚毓把人禁錮了這麼多年，侵犯過她不是沒可能，但是這個孩子……

造孽。

而她不能阻止這場孽。

引產的手術進行的不是很順利，霍夫人雖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引產和流產不一樣，便是做了無痛，可人還是在清醒下進行的，抗拒陌生人的霍夫人受了極大的驚嚇，不過最終也還是完成了，霍夫人被打了鎮靜劑送到了婦產科的加護病房監護著。

罪惡消失了。

“媽媽，奶奶怎麼了？”明明好像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了。

“奶奶太累了所以要休息了。”簡歡安撫著兒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第一個發現的竟然是個孩子，他本不該沾染上這些事情的，“我們不要打擾奶奶。”

“可是……”

“明明不相信媽媽？”簡歡看得出兒子的不安，他或許還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可是這個孩子一向聰慧敏感，怕也感覺出什麼了。

“不！”明明連忙搖頭，他就是……就是……“媽媽……明明……明明害怕……”他想抱著媽媽，可是肚子裡的弟弟已經很大了，根本就沒有位置給他！“奶奶……奶奶是不是……”

“奶奶就是累了。”簡歡艱難地蹲下身子和兒子平視，“媽媽以前累的時候不也是休息好久好久嗎？”

“奶奶肚子裡的弟弟……”

“奶奶肚子裡沒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