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們好，我叫梁落雁，祖籍閩南，以後就要在陽縣工作了，跟大家打交道的機會很多，希望大家都多多支援我的工作，謝謝”

梁落雁的講話很簡單，緊緊只是透露出一點祖籍閩南這個資訊，其他的就再也沒有任何有用的資訊

有點冷場，梅光寶想起何力明在馬空成激情發飆的時候的表情，心中一動：“同志們，今天咱們這個會開得好啊，既聆聽了何部長的教誨，也看到了馬縣長血性為民的一面，組織上更是給我們陽縣的班子注入了新鮮的血液啊我提議，我們再次用熱烈的掌聲感謝何部長的教誨”

說罷，梅光寶率先鼓掌歡呼起來

既然是為了感謝市委組織部何部長，掌聲自然要熱烈一些更熱烈一些再熱烈一些只是無論梅光寶如何鼓動，何力明總覺得這掌聲之中卻少了什麼眼睛往臺下一掃，這覺得掌聲雖然熱烈，每個人都是面無表情，似乎只是鼓掌的機器而已

再想一想馬空成退場的時候，他們鼓掌那叫一個激動，臉上憋得更猴子屁股似的，彷彿在臺上接受掌聲的不是馬空成，而是他們自己

雖然明知道馬空成是難得一見的政治天才，何力明心裡依舊生出一絲醋意來，心道不管你小子將來成就如何，至少現在是我的部下。

何力明伸出手在虛空裡向下一壓，心頭突然想起馬空成講話前似乎也是用的這個手勢，眉頭微微一擰，心裡立即像吞了個蒼蠅般的難受，既然已經做出了樣子，下面還有好幾百號幹部看著呢，總不能這樣半途而廢吧。

梅光寶見狀心裡暗喜，馬空成這小子仗著有省委書記撐腰，如此囂張霸道全然不講何力明這個市委組織部長放在眼裡，哪怕何力明心胸再寬闊，也絕對不能容忍馬空成的這種行為

“同志們，我希望你們大家不要氣餒，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們要以這次事件為契機，變壓力為動力加強組織學習，努力培養自己的黨性修養，克服你們馬縣長剛剛說的那些毛病，我相信你們還是很有前途的”

何力明心裡自然也是清楚梅光寶這是在玩借刀殺人的把戲，不過他的心裡確實對於馬空成生出一絲不忿來，你小子在全縣的科級以上領導參加的擴大會上當眾飆淚，表演苦情戲碼，有那個必要嗎

難道這個世界就你馬空成一個人是好人，其他人不是貪官汙吏就是混吃等死的貨色？就你馬空成一個人是能人？

是該要敲打一下這小子了，省得他總以為有個省委書記做靠山，誰都不放在眼裡想到這裡何力明輕輕的咳嗽一聲：“同志們，要想成就一番事業，不僅要有堅忍不拔的意志和決心，也需要有容人之心，不能因為你能力高就看不起能力差一點的同志，不能因為你多幹了點工作就整天抱怨別的同志在休息。尤其是要注意團結班子，你們在坐的大部分人都是所在單位的黨委成員，你們要記住團結很重要”

何力明的講話看似天馬行空不著邊際，聰明人都知道都知道他這是對馬空成今天的表現有點不滿意了

馬空成之前對政府機關局辦的工作態度等等找出一系列問題來，現在何力明卻針對這些問題提出相反的看法，這不是明擺著指責馬空成麼。

突然，臺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門口，何力明也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就見馬空成高挺著胸膛走了進來，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馬空成在洗手間裡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片刻之後就清醒過來，知道如果就這麼離去，那就是對何力明這個市委組織部長的不尊重，對陽線幾百幹部的不尊重

既然已經放言出去了，就是幹幾個月也要做老百姓的縣長，那麼接下來的這幾個月就一定要大幹一番，大不了到年底人代會透過不了，要麼去衡陽，要麼去寶慶，天下之大總有它馬空成安家的地方

“擦擦臉，給”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兩隻纖細的蔥嫩小手指夾著一片紙巾送了過來，鼻子裡嗅到一股幽香，馬空成頭也不抬的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剛剛在洗手間裡洗了個臉，忘記擦臉了。

他知道何力明已經對他生出了不滿之心，說好聽點就是覺得他過於恃才傲物了，說不好聽點就是他的性格孤僻不合群

這一刻，馬空成突然想到了那個滿頭白髮的老人，他的一生都在為共和國的未來奔波不休，

馬空成卻覺得自己說的是真實的，當然很多這種事情他這個縣長是經歷不了的，所有這些都是他從家裡的親人嘴裡聽來的，這些才是真正的呼聲

那些早就準備好了問題和答案的檢查工作，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