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池塘中,再亮也難分辨了。
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總算是明白了。表演系今年招生七十餘人,報名的足有六七千吧,其中歪瓜裂棗就像稀有動物一樣少見,大部分是對自己相貌很有信心也確實很有資本的型別。這幾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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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看她們?排在隊伍里居然在左顧右盼地尋找帥哥,還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議論?哪有半點緊張的樣子。
張爍索性不去操那份閒心,也趁此機會掃視起人群中的百花群芳來,瞧著這個也不錯,那個也還行,真有點眼花繚亂的感覺,忍不住對身旁一臉木然的黑衣酷哥道:“宇哥,得虧現在大冬天的,要是夏天,這幫子小妞穿得清涼點,估計這學院門**通事故得連……”
他一邊打趣一邊湊向阿宇想顯得親近點,正說笑呢,本想從他倆中間這縫隙裡擠出人群的一個人一頭撞到了張爍厚實的肩膀上,出了哎喲一聲輕呼。
張爍見擋著人了,便往旁讓了讓還回頭道了聲對不住。那人帽簷壓得很低,還戴著副墨鏡,難怪看不清前頭呢,撞痛了也算活該。從那絨線帽旁鑽出的雲鬢可以看出這是個女孩,她只是匆匆抬頭透著墨鏡看了張爍一眼,揉了揉鼻子後側著身子想從他倆之間擠出去。
可是他們站在這人堆前頭,本來仗著人高馬大佔了不少空間,為了給後頭這位女生讓路,張爍刻意側著身子往旁擠了擠,結果惹得一旁的眾人不快了,人流向他這方向一湧,他被那勢頭衝撞後身不由己地向那正過了一半的女孩撲了過去。
兩人正面相對,猝不及防下張爍將她抱了個滿懷,下巴還被她頂了一下,磕得生疼,讓他一時只顧著齜牙,忘了鬆開人家,那情形連終年如寒冰一塊的薛宇見了都嘴角帶著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抱夠了沒有?”懷裡那女孩子終於忍不住話了,語氣雖然暗藏著一絲不快,但聲音絕對好聽,不亞於冬日格那天籟喉音。
“不好意思,”張爍匆忙鬆手,低頭致歉,“是被後頭撞的……”
那女生又抬頭隔著墨鏡瞪了他一眼,心道如果不是被撞的,我會那麼容易放過你?
他倆都沒注意到,這一抬頭一低頭的,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極近,那可是相當的危險。女生是因為職業關係早就習慣了這種近距離對視,張爍則是隔著她那副大墨鏡不覺得有啥不妥。
女生又想說句什麼,卻只吐出了一個字:
又一股衝力襲來,張爍被推動向前,而很不湊巧的,那女生下意識地想退後閃避,卻在背後感到一股託力沒退成,兩人嘴對嘴撞上了!
嘴唇一觸即分,張爍快地抹了抹嘴,那姿勢好像是嫌她口水很髒,又像是打算洗脫罪證,然後他又慌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女生卻不理睬他,只是學著他的動作也抹了抹嘴,然後扭頭衝阿宇厲聲問道:“你剛才幹嘛推我?”她本來可以躲開的,但被這傢伙一頂居然沒閃掉,怎能不叫她生氣。
薛宇的木然表情還是沒有變化,緩緩地扭過頭來道:“旁邊的人正好擠過來。”
就算他表現得再無辜,女生怎麼會輕易信他,剛才分明是他在背後托住自己才導致那意外生。於是她又回頭問張爍:“你跟他是不是一夥兒的!”
張爍衝阿宇看去,現宇哥眼中閃過一絲惡作劇後的得色,知道被這貌似無害實則無良的傢伙給坑了,不過眼前這位光是露在墨鏡外的部分看上去還算不差,那雙嘴唇也軟軟的,哥們不算虧,勉強忍了。
於是兩人四目相交快達成“共識”,他矢口否認道:“不是,我不認識他啊!”
雖然兩人身形差不多,可從著裝和年齡來說,確實不像一路人,那女生來回看了看,正打算把此事歸結為意外忍氣吞聲算了,誰知宇哥又坑了張爍一把:“少爺,小姐們進場考試了。”
進場就進場了,你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這不是擺明了落井下石嘛!張爍恨那,原來這世上腹黑的人多的是,看似無趣的宇哥整起人來也是頗讓人頭疼的。
“我不是什麼少爺……”張爍還待狡辯,誰知眼前出現一張名片,那女生冷冷道:“不必解釋了,有話去跟我的律師說吧,我要控告你性騷擾。”
拋下這句話,那女生就擠出人群,對警戒線上工作人員亮了亮什麼證件就進去了。張爍低頭看著那張名片,又站回自己的位子,跟阿宇湊一塊兒道:“我說宇哥啊,你可給我整出麻煩來了,玩笑不是這麼開滴。瞧瞧這燙金的名片兒,雲翔律師事務所席律師萬鐵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