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部分

著蒼老的碉樓,感到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他眼睛裡彷彿燃起了陣陣烈火,那是古城之戰的火焰,腦海中浮現著當年的人和事,手握紙扇文雅書生陳儒生,肩頭矗立著蒼鷹的回族茶商馬德文,頭戴虎皮帽不畏死亡的嘉絨第一勇士貢布林甲,還有譏笑諷刺自己的康巴人次仁刀登。。。。。。

“不管她卓瑪是天仙也好,是美人也罷,說到底,還不是咱官寨的子民,是老爺您的奴隸!”拉魯的話語又一次迴盪在益西嘉措的耳邊,他的目光中閃耀著詭異的光芒,瘦小的臉頰上藏著狡猾的微笑,像一條森林中的老狐狸。“老爺,我家央金畢竟會老的,而您的地位是永遠不變的!”

這讓益西嘉措想到那個令他膽寒的夜晚,卓瑪被他堵在碉房的角落裡,一臉憤怒和不屑地望著自己,最後乾脆將背對著自己,沉默不語。“卓瑪,你只要順了老爺我的意,我讓你家阿哥做個二管家,或是幫著他師傅佔堆傑布管理土兵,如何啊?這可是菩薩的恩典喲!”卓瑪知道管家的權利很大,只要阿哥當上了這個管家或是管理土兵,她家從此就不會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會在官寨中抬著頭做人,不受別人的欺凌,但由人變狗,不是嘉絨人的個性,卓瑪冷笑一聲,低頭不語。

益西嘉措以為卓瑪動心了,他順勢將卓瑪撲倒在地,喘著粗氣準備剝她的袍子,卓瑪激烈地反抗著,益西嘉措笑了笑,女人都這樣,總會在菩薩面前顧及自己的面子,當年央金不一樣反抗得厲害,可當她一嚐到和老爺相好的甜頭,就算老爺我要停手,她都會主動地來找你。眼看就要得逞,只見卓瑪猛地從腰間抽出腰刀,“嗖!”的一聲,向益西嘉措捅去。幸好躲閃及時,益西嘉措只劃傷了手臂,嚇得落荒而逃。從此,他更懼怕卓瑪那雙眼睛。

益西嘉措閉上眼睛,捻動念珠,刻意地誦讀經文,想從佛法的海洋中尋找到一絲安慰和啟示。這位高傲的神鳥在黑夜中冥思苦想,他早已脫去了土司的皮袍,換成一件破舊不堪再普通不過的袈裟,神鳥這時竭盡自己的本能,想從苦海中掙脫出來,換取一個美麗的新生。

令人遺憾的是,沒過多久,過去的人和事,又慢慢地浮現在益西嘉措的腦海之中。他眼前彷彿一片黑暗,他聽到嘉絨神廟的呼喚,一種令人生畏的虎嘯之聲,這種聲音本是他自小感到驕傲和親切的聲音,可自己當上土司以後,位置越來越高時,卻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生疏和懼怕。嘉絨戰鼓的擂動,讓益西嘉措感到頭脹,刺耳的鼓聲夾帶著武士的吶喊,讓他耳鼓有爆裂的感覺。

一陣狂風襲來,刺痛了益西嘉措的臉頰,他不得不扔掉鼻菸壺,用手護住自己的全身,彷彿又一次跌入了古城的壕溝,一群瘋狂的野狼圍著自己一陣亂叫,一頭兇猛的金錢豹瞪著雪亮的眼珠子,張開了血盆大口,衝著自己一陣咆哮。救命的腰帶呢?我的勇士呢?貢布林甲!阿木禳!陳先生!益西嘉措在黑暗中竭力向上爬著,可老是抓不住布帶,不。。。。。。

有本事你去睡卓瑪啊!

“老爺!你又做夢了!”

這時候,益西嘉措從夢中驚醒,他看見央金*著身子,握著一盞油燈,笑吟吟地望著自己。益西嘉措抹了一把冷汗,接過央金遞來的酒壺,咕咚咕咚地喝著酒,人變得虛弱和懼怕,還是那雙眼睛,阿木禳那雙眼睛在死盯著自己。益西嘉措望著夜色中的碉樓,忽然聽見一聲悠長而憤怒的虎嘯,這讓他猛地站起身子,渾身發抖,額頭沁出一層冷汗來。過了許久,虎嘯的餘聲還在益西嘉措心中迴盪,在碉樓的房樑上縈繞,在卓斯甲官寨昏暗的上空迴旋。益西嘉措*著身體,面向嘉絨神廟的方向,捻動念珠,口中喃喃說:“菩薩啊!保佑信徒益西吧!”

“哼!阿木也不是什麼真正的好手!我看拉魯說得在理。。。。。。”因為妒嫉卓瑪的美貌,外加丈夫白天遭受的毒打,央金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阿木禳世代是我官寨的第一勇士,這是菩薩制定的法則,不可更改!”

“一個差巴,算個啥?難道你一個堂堂正正的土司老爺,還得看一個奴隸的臉色行事?”

“你說什麼?”聽了這話,益西嘉措感到無比羞辱,怒氣和怨憤在酒精的帶動下,讓全身的血液急速流動,他變得異常可怕,臉頰的贅肉不停地抽動著,“你說什麼?央金!”

“難道我說錯了嗎?有本事你去睡卓瑪啊?”央金挺起胸脯,傲氣十足地回答。

“混賬!”益西嘉措一聲怒吼,央金的話刺到了他最脆弱和疼痛的地方,他覺得土司的榮耀,一直被阿木禳第一勇士的光環覆蓋著,虎皮帽的威嚴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