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晞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惶,凌落川咬了咬牙,“我就知道,那個打黑拳的小子怎麼可能懂得憐香惜玉?你別的,我給你報仇。”
未晞忍不住笑了起來,拿出本子寫道:“你不要藉故找人家麻煩,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個很好的人,他沒欺負我,是我欠他太多。”
凌落川撇了撇嘴,擺弄著未晞的畫架,不屑地說:“是啊,好人都讓他當了。他就該被供在長生牌上永世流芳,我們這些壞人都該下十八層地獄。”
未晞髮現一談到池陌,他就像奓多了毛的貓似的,滿心滿懷都是敵意。
“我又沒說你是壞人,你急什麼?滿頭是汗,筋都暴出來了。”未晞寫完這句話,拿出手絹遞給他,讓他擦擦汗。
“當初誰說我是偽君子來著,我可記著呢。”
凌落川不接,反把一張俊臉湊了過來,誕皮誕臉地說:“我手上不乾淨,別給你弄髒了,你幫我擦擦。”
未晞沒理他,把手絹塞進他手裡,才在紙上寫道:“那時候我們不是在吵架嗎?吵架的時候當然沒好話,你當時說過什麼,我都忘了。你倒記得清楚?”
凌落川看了之後,心裡又樂又暖。這句話含義太多了。第一,她當時罵他的話都不是真心的。第二,她沒記仇。第三,她沒拿他當外人,小朋友吵架而已。
他用未晞香噴噴的手絹擦了擦汗,然後溜溜達達繞到她身後,貼在她耳邊說:“忘了這個容易,但那個蚯蚓的典故,我一輩子都記著……”忽然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趁火打劫之後還威脅人家,“你敢擦一下試試?擦了,你的畢業作品就沒了,你可剛開個頭。”
未晞低頭想了想,寫道:“那就不擦,我只當是被小狗咬了一下。”
凌落川不怒反笑,“那你乾脆讓我咬個夠。”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未晞嚇得向旁邊躲,結果腳下踏空,整個人從椅子上跌了下去。凌落川混亂之中沒能拉住她,自己反倒被慣性帶倒了。
接著,畫架、畫板、水杯、顏料盤……所有能倒的東西噼裡啪啦倒了下去,地毯上狼籍一片。
凌落川顧不上自己沾了一身的顏料,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里面拉起未晞,著急地問:“傷著沒有?”
未晞搖搖頭,回頭瞧了瞧,可惜了一塊好地毯,又轉過臉瞧了瞧五顏六色的男人,幾乎絕倒在地上,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還有力氣笑成這樣,那就是沒事。”凌落川抱起她,放在沙發上,“剛才那一下摔得不輕,如果覺得什麼地方疼,我們馬上去醫院,千萬別忍著。”
未晞用手語對他說:“真的沒事。”
看到他鼻尖上沾著紅色的顏料,像只紅鼻子麋鹿,滑稽透了。於是歪著小腦袋,笑著伸出手幫他揩了揩。
凌落川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她身上還穿著他的毛衣,那上面還有他的味道。鬆鬆垮垮的男士毛衣罩住她婉轉玲瓏的身子,她是不是不知道,這個樣子的她,對他是多大的誘惑?
男人扣住她的脖子,大拇指頂起她的下巴,迫不及待地親過去,像只餓極了的狼。
“殺戮是狼的天性,你見過不吃肉的狼嗎?”
阮劭南的話,像毒蛇一樣鑽進她的耳朵。未晞整個人都僵住了,抱著她的男人卻毫無所覺,把她的恐懼當成了默許。撈起她抱進臥室,咔嚓一聲,隨手將門落了鎖。
他脫掉她的毛衣,將她按倒在白色的大床上,煩燥地脫掉自己的睡褲,俯身貼下來。未晞這時才如夢初醒,他強壯赤祼的身體,肩上妖嬈的花朵文身,如同一個恐怖的幻象,駭得她魂飛魄散。
她像個恐懼的孩子,胡亂掙扎起來,可凌落川卻像著了魔一樣,將她的雙手扣在頭頂,強勢地掰開她的腿,將那細白撩人的肢體拉高,環在自己蓄勢待發的腰桿上。
她的腿貼在他腰側,怕冷似的瑟瑟發抖。手腕本就有扭傷,被他這樣按著,疼得撕心裂肺。膝蓋和手肘上的擦傷全部裂開了,露出紅色的肉。他粗暴的動作讓她痛不可當,想叫他住手,破裂的聲帶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她不該對他那樣笑,這對他來說是太大的殺傷力。他什麼都不想管了,只想不顧一切地佔有她,讓她呻吟震顫,讓她支離破碎,想得發狂發瘋,卻在要挺身進入的時候,發現了她的緊繃和顫抖。
她身上的每一塊血肉都縮在一起,像一個緊閉的河蚌,薄脆的外殼,鮮美的肉體,要佔有,就要將她連著血肉生生撬開。他不敢蠻力進入,怕自己活活撕裂了她,可箭在弦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