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柳暗花明……凌落川在心裡反覆咀嚼著這四個字,當時他以為自己看到的是重燃的希望。如今行至末路,他才知道,原來從頭到尾,都是窮途末路、山窮水盡……
長假過後,人們還沒從節日的氣氛中恢復過來,一個爆炸性的新聞震驚了整座城市。
網路上瘋傳一段不雅影片,據說是某高校大學生與一位金融鉅子的床上風月。雖然流傳的時間不久,片子也極短,依舊令看過的人昨舌驚歎。
原因無他,只因這段不雅影片的男主角,是金融界的一位風雲人物,地位舉足輕重。
如此有震撼力的新聞,如同給娛樂傳媒打了一劑強心針。各路狗仔隊扛著自己吃飯的傢伙,猶如出了閘的瘋狗朝著療養院呼嘯而來。
凌落川怕未晞受到影響,多派了一倍的保鏢,將整個高階病房區圍得猶如銅牆鐵壁。但即便如此,依然有采訪的記者試圖跨越雷池,甚至把電話打到了醫院的病房。
憤怒之極的凌落川,以侵犯個人隱私的名義,將那幾家報社和電視臺的記者告上法庭。雖然起到了一些震懾作用,可同時也使本已過度亢奮的媒體大眾,對此事的關注,幾乎達到了瘋狂的地步。
其中自然不乏一些沒有操守的八卦小報斷章取義,添油加醋,言辭鋒利得幾乎字字見血,更極盡嬉笑怒罵、挖苦諷刺之能事,大有不置人於死地,誓不罷休的架勢。
凌落川想讓未晞回家休養,可是外面總是有記者日夜把守。只要他們一出現,他們就像被捅了窩的馬蜂從四面八方湧過來。考慮到未晞可能會受到驚嚇,凌落川也只有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為了使未晞不受到騷擾,如非和池陌幾乎是二十四小時輪班看守著她,外面的保鏢也是如臨大敵。
凌落川被這件事攪得不勝其煩,但畢竟是歷練過的人,越到關鍵之處,越是仔細冷靜。
這段影片是誰放出去的,他不用想都知道,自然也知道,做這件事的人的目的就是要他自亂陣腳,順便藉助媒體的力量讓他處處掣肘。
如非在凌落川的手提電腦上,看到那段不甚清晰的影片時,不解地問他:“我以為他會把跟未晞的影片放出來,怎麼是你的?”
凌落川揉了揉額頭,“他從來就沒想過把自己放在輿論的中心,或許,那天他根本就沒錄。只是放了一部DV在那裡,擺擺樣子罷了。一則,他花了大筆金錢換回來的良好形象,他不會自己毀掉;二則,他只是想得到未晞,不是真的想逼死她。阮劭南行事雖然歹毒,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對她還是有些不同。”
聽他如此說,如非冷笑一聲,“那個渾蛋,我一點都不相信他是替未晞著想。人都已經傷成那個樣子,他還能對她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他心裡除了他自己,還能裝得下誰?”
凌落川的眉毛揪在一起,這也是讓他覺得最不可理喻的地方。他知道,阮劭南一直把自己當獵人,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可是獵人打獵的時候,不會看著獵物的眼睛,因為會因同情而無法下手。
可是,阮劭南卻不一樣,他喜歡看著自己的獵物進退維谷絕望的表情,就像一隻戲鼠的貓,喜歡從別人的痛苦中獲得快樂。甚至對待自己所愛的人,達到目的前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為了成功,他可以忘情棄愛。現在為了得到一個女人,他不惜以本傷人。這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狠勁,讓凌落川這種百無禁忌的人也不免驚歎莫名。
他是天性如此,還是後天環境造就出來的?
凌落川想起那天早晨,阮劭南從山頂的別墅送他回家,曾經給他描述過一段柬埔寨黑市拳的場景。
那究竟是他見到的,還是他自己親身經歷過的?
無論是哪種情況,有一點可以確定,他正是由此學會對待任何人、任何事,皆能做到“不死不休,無情無義”。
凌落川想了一下,對如非說:“你跟池陌這段時間自己出入一定要當心,很明顯,他衝著未晞身邊的人來的。”
如非點點頭,“你自己也是。不過,話說回來,這段影片怎麼會在他手上?你不會是這麼不小心的人。”
凌落川將影片的背景定格,放大,分析道:“這是一傢俬人別墅,我記得當時我喝醉了,把身邊的一個女孩當成了未晞。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阮劭南當晚也在那兒。這段片子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拍下來的,片子應該不止這些,估計是怕惹怒我們家老爺子,才只放了這麼一點。”
如非奇怪地看著他,“你酒量不錯的,怎麼會醉到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