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吃驚極了。
“你老子不把我大哥交出來,我們就把你給撕票了!”
父親怎麼會——?我想不通。父親和他們這些綁匪的大哥有什麼關係?父親為什麼不放他們大哥?這麼多年父親並不在我身邊,他活著麼?他還好麼?他真的會關心我麼?我一陣苦笑。
“你笑什麼?”
“我父親,是冷在天。可他已經差不多十年都沒有見過我了!更不知道他的去向!他怎麼可能知道你們現在的事情?怎麼可能來救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更何況是丟棄了這麼久的女兒!”
“誰跟你說他死了?”
我喜出望外,這些人,看來是知道父親的事情!“那他在哪?”
“你想套我的話?還是故意磨蹭時間?”
“我是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們,告訴我,我父親的事情!”
“你老子的事,你都不知道,我們知道什麼!別跟她廢話,再給冷在天打個電話,明天要是不帶人來,就給他送具他女兒的死屍!”
我聽不見了。整個人因為喜悅陷入了幻想之中。父親的訊息,一直以來都只有從大伯的口中得知。偶爾幾次聽村支書吳大伯說起,卻是隻字片語。大伯總是說,是父親和母親託他照顧我,要保證我的安全。他們長年在外工作,不能回來看我,但一直都是牽掛我的。我好幾次都沒有接到父母親的電話,都是大伯代為轉達。父親母親在我的印象中,已經是個模糊不清的人影。他們在哪?為什麼不來看我?
現在,這些傢伙告訴我,父親還在!不管父親做了什麼,他會來麼?他會來救我麼?綁匪的要求他會答應麼?
一想到可以見到父親,所有的疼痛都算不了什麼。我很安份地躺在那兒,任他們又將毛巾塞進嘴裡,再不安分地摸了一把,這才慢慢離去。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很粗魯地把我揪起來往外推。可我的雙腳還是被綁的,一下地就摔倒了。又給解開了繩子,腳開始發麻,半天都動彈不得。那些人一陣不耐煩地咒罵著,毫不費勁地揪著我走。我的腦子開始清醒過來,是父親要來了麼?真的可以見到他了?
可他們用黑色的布把我的眼睛蒙了起來,推搡著我,下了樓,再踉蹌穿過了樓道,聽到拉車門的聲音,本能地抬腳彎腰低頭鑽上了車。恐懼,興奮糾結著,讓我沒有過多的反應。
車子開了許久,路上他們往我嘴裡塞吃的,還強行地灌了水。雖然有些不情願,事實確實填飽了些。這樣到時候也有力氣跑到。這一路上,他們都緊坐在我的周圍,想要跑是絕沒有機會的。
小時候大媽在我做錯了事還不承認的時候就嚇唬我,“你一點都不聽話,以後叫壞人把你抓去了。不讓你回家!”我總是不信,卻也很害怕。
坐完這個車,又上另一個車,我被轉了好幾趟。大約都出了這個城市了。離家越來越遠,離方洛哲也遠了。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情?他如果知道我要見到父親了,肯定會與我一樣高興。
等我再度恢復意識的時候,眼前好幾個女孩子都睜著好奇的眼睛打量我,我的眼睛在強烈的燈光下,顯得很不能適應。好一會,我又緩緩睜開,她們大都是十五六歲,一見我就拍手笑開了,“醒了,醒了。”
不是吧?這是哪?不是帶我去見父親麼?怎麼會有女孩子?
其中一個女孩子壓低了聲音,圍繞在我身邊說,“小聲點。我們都是被拐賣來的。你也是吧?”
我還沒清醒過來,拐賣?她們又說,“我們也是今天被弄到這兒來的。這個地方,就只有那個小視窗可以透會氣,根本就沒有可能逃走。這些人真是可惡!”
我還沒有說話,她們便又三言兩語地說起自己是怎麼被帶到這兒來的。坑蒙拐騙,無所不用。看到帶我來的這些人,還是個拐賣團伙。萬一父親不救我,是不是也要和她們一樣?
我發現除了手被束縛,人還可以站起來自由活動。通風的視窗太高,房間裡的亮度也不大。幾個女孩子湊在一塊,聊著就開始哭,哭自己不該這麼傻,離開父母的懷抱好難過。現在她們珍惜起自己有的一切,一本書,一支筆,一個同學,一本未完成的家庭作業。她們問我是不是也犯了錯跑了出來被拐了?我將被綁架的事一說,她們個個羨慕,羨慕我有父親來解救。
她們緊緊地挨著我低低說,“等你被解救了,你讓人救救我們吧。”她們一一將自己的名字告訴我,我成了她們的希望。而她們,將來的每一步路都生死未卜。
那些綁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