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地屍山血海,再看看自己渾身浴血,槍尖仍然還在滴著血,甚至槍柄上的血都還沒有幹,隱約猜到剛才似乎發生什麼事情了,卻又不是很能夠確定,也就是說他幾乎忘記剛才發生什麼了。
實際上這對於某些處於上升期的武將,尤其是潛力越大的武將來說,並不是一件稀奇事,在實力提升前進的道路上,註定了是不可能一帆風順,而且往後要想成就越高,現在付出的努力自然也就必然要越多,要成正比的,馬超的提升速度是驚人的,那他付出的代價也註定了要不xiǎo,還好他身邊有著這樣那樣的人相助,不至於讓他誤入歧途。
“超兒”審食河心裡實在內流滿面,沒想到從那一個音符發出來之後,他終於在這種狀態下第一次能夠說出一句字正腔圓的完整的話了,儘管只是一聲招呼。
馬超卻如同被電擊了一般,渾身jī靈靈打了個冷戰,這是太過jī動的表現,他的xìng格便是這樣,豪邁直爽,許多事情、許多情緒都是藏不起來的。
“河叔、河叔”方才與那些人廝殺,馬超竟然從馬上“殺”下來了,xiǎo馬駒兒還在一旁乖乖安安靜靜的吃草,馬超卻是走向了審食河的馬,看著斜眼看著自己的審食河。
他現在真的是太jī動加感動了,沒想到河叔居然清醒了過來,而且審食河這一下子好像起了連鎖反應一般的,嘴巴能夠動、能說話了,分明還能夠感覺到身體裡面還有一種阻礙,但卻突然xiǎo了許多,於是他也能夠勉強支撐著自己從馬背上坐起來,看著馬超鄭重道:“超兒日後可不能夠再這般了,想必你義父和龐叔知道了,都會為你擔心的,我可以暫時保密,但我要你往後在哪怕遇到今日類似的事情的時候,都千萬要保持住頭腦的絕對清醒,這是成為一名真正強者的先決條件,同時也是為你好,你這種情況可是很危險的知道麼?”
馬超雖然懵懂,其實他基本忘了剛才發生了什麼自己做了什麼,但現在審食河“大傷初愈”,自己對他自然是唯唯諾諾,生怕讓他不高興牽動傷口“復發”那可就不好了。
看出了馬超的“無所謂”,審食河也有些誤會了,心中只能苦笑,心說慢慢來就好了,這事兒記不得的,然後才彷彿突然記起了真正的要緊事,也是他剛才將所有的問題都梳理了一遍,結合自身才終於想清楚了:“恐怕這些人最主要目的並不是來殺你,而是要來擄你的。”
“什麼?”馬超下意識疑問,腦筋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
審食河沉聲道:“既然這韓遂狗賊已經對你動手了,那不管成功失敗,顯然這回都已經是要與我們徹底撕破臉皮了,怎麼可能只放著咱們這邊”
“是啊,龐叔那裡”經審食河這麼一提醒,馬超也徹底清醒過來,腦中一清明,這些年來文化薰陶的成果也就顯現出來,能夠跟得上審食河的思維節奏,而後立刻下定了決心,一個騰躍跳上了自己的馬駒,一邊對審食河急道:“河叔,咱們立刻趕去金城,和龐叔他們會和。”
又轉頭看向另外一邊,“那些人是什麼人?”指的是那些突然衝出來幫他們阻擋的黑衣人們,審食河目睹了全過程,自然知道這些人雖然實力不俗,但人數畢竟不多,和對方同歸於盡、yù石俱焚反而是最好的結果了,此時心中默然,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河叔說的應該沒錯:看他們剛才那樣,儘管下了重手,卻似乎並沒有下殺手,而且河叔這樣子顯然是中了某種yào物,不會致人死亡卻能夠讓人暈厥。我估計是韓遂那狗賊還想要用我來威脅龐叔,金城不是那麼好得手的,龐叔真地據城而守的話,絕對讓他討不了好,所以就想到了人質這一招,真夠狠的啊!”馬超卻似乎只是隨口一問,然後就丟到了一邊,關於韓遂和這次刺殺的問題,他只要想通了其中關節,接下去一連串的想法就跟著冒了出來,一邊驅馬走著,馬超也就一邊用自己的腦袋開始分析起來,說著卻是tiǎn了tiǎn嘴chún,眼角卻冒出了寒光——那個韓遂,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對立了,自己是非殺不可的。
審食河只是點頭贊同,yào物作用還沒有完全消失,他的力量並沒有完全恢復,只能夠面前驅著馬前進,馬超還要照顧著他的速度,整體就慢了下來,心裡面急切,卻也無可奈何。
涼州,金城。
如今的涼州刺史韓文約,曾經就是出自這金城。
因為幾次jiāo往,他和馬超的父親馬騰曾經成為了關係莫逆的兄弟一般,只是韓遂此人其實和馬騰是截然不同的,他有智謀、有野心,也有足夠的眼光,所以他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