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月餘時間了”
這一段時間以來,凌巴每次看到劉宏的臉sè表現也大多和他們說的相符,唯一例外的也就是今天,所以凌巴腦中幾乎是條件反shè,便是往這個最不好的方向去想,而一想到這裡,他立刻臉sè變了幾變,心中一時都不知道該是什麼感覺。
凌巴會這樣想不是沒有道理的,在這之前,可沒有聽說過劉宏的身體有所好轉的訊息,也就是說這好轉大概也就是在今天之內或者就是在前一刻,而劉宏的這一次召見來的也是非常突然,此前完全沒有預兆,估計也就只是臨時起意,至於為什麼——稍微聯絡一下,惡化到了極點的身體突然迴光返照了,而人之將死,幾乎要知命的劉宏肯定是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已經到了接近枯竭的地步,在這個時候將自己召進宮來,不外乎也就是那麼幾件事情。
凌巴雖然也關心那些問題,可眼看著真的要到面對的這一刻,凌巴還是覺得有些不能夠接受自己身邊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要去了,尤其劉宏這人在他心中地位特殊,他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定位。
實際上,就在凌巴接到入宮覲見的命令的同時,他還接到了令一個意外驚喜的訊息,一個幾乎可以說是已經半中斷聯絡好幾年時間的人突然傳來訊息,而且還是好訊息,此外還有另外一個不大不xiǎo的喜訊,說是會在今晚和他見面,至於究竟是什麼,他很好奇,但恐怕也要今晚才能夠揭曉了,不過沒關係他有時間,慢慢來都可以。
就在剛才要見到劉宏之前,凌巴也想過很多劉宏可能會和自己說些什麼,究竟是要求自己、是請求自己,還是其他他想不到的情況,胡思luàn想了很多,卻似乎沒有一項實現的,劉宏坐在龍榻上,看起來面sè不錯,更彷彿突然回到了年前和他面對面談話的時候,而且耐心很好,看起來倒是一點兒也不急,一開口不斷就是類似於“今天天氣好好”,“吃飯了沒有啊”這樣完全沒什麼營養的話題,反而讓凌巴都一度以為他真的身體恢復過來了。
不過很快知道,這其實只是一種表象。
要說劉宏的身體垮的速度是很快的,從年初開始就以可見的速度從勉強能夠獨立行走到現在幾乎只能夠躺在chuáng上了,足可見這些年積累下來的那些病症對他身體的拖累作用絕對不xiǎo,現在幾乎只能夠讓張仲景先幫忙用yào物吊著勉強續命了,可張仲景也不敢保證這種情況還能夠維持下去多久,而凌巴此時心中也有了定計。
“咳咳咳”凌巴的心裡各種思緒盤旋,十分複雜難明,劉宏卻好似都沒有察覺,和他就好像故意打太極一般又說了幾句沒有營養的話之後,就忍不住又是一陣咳嗽。
凌巴感覺他似乎很難受,突然有些不忍,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忍住這麼大的痛苦,身為人君,而且他偏偏還不是那種會為了國事cào勞傷身的勤勉君主,享受慣了的,這樣的痛苦或許對有過不少經歷、毅力堅強的凌巴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挑戰了,凌巴不知道他是怎麼度過來的這些日子,想必都是這個樣子身體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惡化。
儘管難受,儘管咳嗽著,劉宏還是堅持著說道:“子衛,這些日子讓你來照顧我,還要照顧著皇妹,倒真是辛苦你了。”
凌巴搖搖頭,認真道:“陛下言重了,其實也沒有哪麼大不了的,這些都是該做的。”
凌巴難得地表示出這麼謙遜的態度,可真感覺不容易,劉宏微微有些驚訝,旋即笑了起來,只是蒼白的臉sè配上這麼個笑容,反而顯得有些怪異。
劉宏笑道:“今天你很不錯。”
凌巴無言以對,倒是劉宏繼續說道:“今天找你來為的什麼事情,可有想過?”
“陛下的心思,臣怎麼好隨意猜測?”劉宏的問題讓凌巴突然jīng神一振,知道終於也要到正題了,不過他回答得很謙和,彷彿他本來xìng子就是這般。
現在是劉宏一生中最關鍵時刻,凌巴並不希望因為自己什麼舉動影響到他。
劉宏只是點點頭,突然笑道:“還真差點兒就被你這面目méng了,呵呵江山易改還是秉xìng難移的吧,在朕面前,還裝什麼蒜啊?”
凌巴無語,這皇帝大舅子是不是有不良習慣啊,怎麼好像喜歡別人對他不尊敬的樣子,但一想到對方如今的狀況,又不禁一陣黯然。
搖搖頭甩開掉這些不良的念頭,凌巴沉yín道:“陛下今天的身體,好像、比前幾日要好多了”這可不是假話,劉宏此時看起來臉sè的確是要好看的多了,不過正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