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如今的洛陽城守軍們來說,他們沒有用心思去想那麼多的困擾,對他們而言,如今的圍城,才更是叫人煩躁。
可若說最煩躁的,還應該是洛陽城內那些世家豪紳,畢竟他們的基業都在此處,雖然城頭沒有失守的跡象,也總難免會感到心憂。
此外,還有那一國天子
洛陽皇宮。
紅磚白瓦間,是赤sè的皇帝象徵。
穿過了繞死人不償命的長廊道,終於來到了如今天下最有權勢一人的內宮。
劉宏身披暖袍,赤著腳,踩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那刺jī感讓他的頭腦保持著難得的清醒,雖說“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可說是令天下男人都羨慕的事情,但是有的時候,身居在這樣的高位上還要保持著清醒,真的是一件令人感到難受的事情。
但他此時卻是不得不保持著清醒了,即便是再昏庸的君主,在有人想要對自己的地位、手中的權利構成威脅的時候,都會像是一隻護犢的老虎,就算是拼著yù石俱焚,也絕不容許為人所趁。
“陛下,大可不必擔心,洛陽之圍不過xiǎo事,待得天下勤王之師到達,自然可解。陛下不必如此煩惱”一個白面無鬚的中年人走近,像是怕驚擾了誰似地輕聲說著。
此人正是被劉宏尊為“讓父”的內shì張讓,張讓的年紀已經不xiǎo了,但是常年的伺候人,倒也是鍛煉出了一副身子骨來,最近這段時間也是常常伴在劉宏身邊。
劉宏望著他,突然問道:“蹇碩何在?”
張讓剛剛滿面笑容突然一滯,就聽到殿外傳來一個聲音:“老奴在這兒呢,陛下”聲先至,人隨後也到了,蹇碩的身材不高,但確如其名,有幾分漢子般的壯碩,此時急匆匆而來,卻沒有發出太大的腳步聲,叫人驚歎。
張讓看到蹇碩出現,眼中閃過一道厲芒,看到蹇碩看向自己,有些不自然地笑笑。
蹇碩湊上劉宏跟前,輕聲道:“陛下有何吩咐?”
劉宏皺了皺眉,“你方才去哪兒了?”
蹇碩慌忙伏跪在地,叩首道:“奴才罪該萬死,方才張總管教奴才去張羅太醫館的事情,說是陛下的吩咐,奴才自不當假,卻不知陛下”
他話到此處,張讓早已是大驚失sè,也跑到了他的身邊向著劉宏跪下,高呼道:“奴才對陛下赤膽忠心可昭日月奴才叫xiǎo黃mén去叮囑太醫,是要他們多多照料陛下龍體請陛下明察啊!”
劉宏看了看蹇碩,又看了看張讓,突然不耐煩的擺擺手,道:“都好了,朕知道你們都是為朕好,朕誰也不會怪罪”
雖然早料到皇上不會懲罰自己,但是張讓聞言還是不由鬆了一口氣,旋即狠狠瞪了蹇碩一眼。
蹇碩卻是不理會他是趕緊幾步上前去,扶著劉宏,一步步離開,而張讓望著他們的背影,眼神逐漸冰冷
洛陽城郊。
十餘里地外的一個山崗中,因為地方偏僻隱蔽,不容易引人注目,而一直被廢棄的郊外山野間,此時卻有一支軍隊潛伏在此處。
這支軍隊看上去倒不像是正規軍那樣嚴謹規範,但是卻也有著一種經過了浴血拼殺才有的殺伐之氣,只是怎麼看,整支軍隊給人的感覺,還是有些散luàn不夠統一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支軍隊,正是由泰山賊原本人馬組成的“狼牙軍”,即便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特別訓練,但是凌巴所謂的特別訓練,是朝著所謂靠近與特種部隊、僱傭軍那種更注重個人武力的模式湊近的,這也使得在紀律上自然差上了許多,雖然也有經過幾次xiǎo戰役的錘鍊,但是和太平道的接觸,最多隻能算是兩隻非正式隊伍的衝撞,沒有真正和正規軍進行過一次正正經經的廝殺,是無法真正發掘出軍隊的潛力來的。
其實早在數日之前,凌巴已經是率領著“狼牙軍”感到了洛陽城郊區,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在此潛伏了數日。
而凌巴之所以會選擇讓“狼牙軍”在此處潛伏,而非是一到達之後,便立刻衝上去救援,都是因為聽了郭嘉的勸諫。
根據郭嘉所言,這逆賊——他們並非是直接打得太平道的旗號,則更是令人起疑,他們的目的一時還未分明,既然其中隱含著他們是要將自己這方yòu而殲之的可能,那就絕不應該掉以輕心,而要早做防備。
而根據前方斥候所探得的訊息來看,對方近日似乎將會有大的行動,從洛陽城內當然看不出來,但是在城郊外去看,就會發現那些“民兵”的近期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