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航長舒了一口氣,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心卻揪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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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艹,這特麼是什麼地方啊?”一位武警戰士,咒罵了一句。
“鬼才知道。”另一位附合了一句。
張如鵬帶的隊,十一人分了三組,主戰力量在前,尹白鴿和大兵在後,沿著鐵路十米左右的地方,尋找可能存在的彈洞、彈點,本來以為不可能,但實地的觀察卻是覺得無限可能,沿路的垃圾遍地,塑膠袋、泡麵袋、食物殘渣、甚至還有排洩物,別說特麼的藏個子彈彈洞了,藏個炮彈都沒問題。
張如鵬停下來了,抽了三瓶水,給隨行的武警戰士一人扔了一瓶,他發愁地抬頭看看,幸虧夏天晝長,晚十八點多了,還像白天,不過離天黑已經不遠了,這不過一天的追捕,現在看來是何其的漫長,他望著遍地的垃圾、隆起的軌道墊臺,實在無計可施了。
因為能藏人的地方太多了,沿路違建、土胚子、垃圾堆、涵洞橋、還有大量的不知名的鐵路單位,管線鋼筋變電器堆積如山,就是不見一個人影,別說兩個逃犯,就來兩打,也藏得住啊。
“首長,我們這要追到什麼地方啊?”一位小戰士為難地問。
“再走三公里,如果沒有發現就掉頭。”張如鵬道。
“哦,那快了。”小戰士道。
“那不是快了,而是方向錯了,再往反向走五公里左右。”張如鵬道。
“哦喲,我滴娘咧。”另一位小戰士差點給氣哭了,從沒有執行過這麼噁心的任務,一不小心就踩到米田共上,老嚇人了。
“小兄弟們啊,這可是個機會啊,萬一撈到個人,入黨嘉獎提幹可都等著你們呢,就撈不到人,找到試槍點,那怕挖出個彈頭找到個彈殼,都會是大功一件啊,難道你們就想到退役時,還是個大頭兵?”張如鵬上著思想工作課。
別說,對付菜鳥還真管用,幾個戰士整整身形,提起精神來了。
可這景像卻讓張如鵬覺得不知道那兒不舒服,對了,他想清楚了,如果都是這樣執行搜查任務的心態,那似乎離職業犯罪的華登峰就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安逸日久,難有強兵啊。他心裡嘆了句,領著這支疲憊隊伍,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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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不是個好地方啊。”尹白鴿幾次掩鼻到,令人作嘔的景像隨處可見,恰恰這一片又是汙染很重的地區,兩廂反而相得益彰了。
“可你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塊被城市人刻意忽視和遺忘的地區。”大兵道,這裡就像城市的膿瘡,被掩飾在繁華的表像之下,一路偶而能見到的人,不是流浪漢就是拾荒者,那冷漠、呆滯的表情,你都不會有和他說話的慾望。
當然,他們也不會理會你的,只會在意那些垃圾裡是不是還能撿到可以換錢的東西。
“警務幅射不到的地方太多啊,這些拾荒的、流浪的、還有小孩子,他們彷彿就是為了讓我置疑自己的職業而存在。”尹白鴿悠悠道,濃濃的無力感,不遠處,一座礦渣堆成的垃圾山,又有幾位衣衫襤縷的在刨著什麼。
“有良知不是什麼好事,會心痛的。”大兵道。
“你不會沒有良知了吧?”尹白鴿笑著問他。
“我……我是變態人類,不能以常理度之,該把良知收起的時候,我會熟視無睹的。其實都這樣,警察又不是救世主,你還想拯救天下蒼生啊?你說是不是,小兄弟?”大兵故意問著那位持著槍,神態有點慵懶的戰士。
那位小戰士笑了笑道著:“首長,餓不知道,餓們除了訓練還是訓練,這是頭回參加實戰任務。”
“害怕嗎?”大兵問。
“不怕。”戰士道。
“你們隊長是不是天天教育你們,嚴格要求,刻苦訓練,首戰用我,用我必勝。”大兵又問。
“啊?你咋知道?”戰士好奇了。
“因為我也是從你這個年齡過來的,哎,一腔熱血啊,這個年齡真好,什麼都相信,不像到了現在,都活顛倒了,什麼都懷疑。”大兵攬著小戰士,心情頗好地道。
話裡的深意,那位小戰士根本沒有聽懂。
尹白鴿懂了,因為懂了,所以沉默,她笑了笑,像在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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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面的是範承和、高銘和兩位武警戰士,這支孤軍沿路向西超過五公里之後,依然沒有發現,都走得氣喘吁吁,那可真是累的,沿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