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麼,她不來了麼?”大兵喜出望外。
張如鵬心裡咯噔一聲,順著大兵的視線,正看到了下車的尹白鴿,然後他好不尷尬地看著大兵道著:“兄弟,案情如火,你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亂髮情啊。”
“老張,帶隊上車,少BB,老子現在心情很好,別留在這兒煞風景。”大兵不客氣地道,要攆這個燈泡了。
“狗日的。”張如鵬實在無話可說,悻悻罵了句,帶著總隊長的警衛小組,上指揮車了。
尹白鴿是快步跑過來的,跑了一半慢下來了,變成了走,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東西在作祟,疲憊似乎沒那麼重了,憔悴似乎沒那麼明顯了,她下意識地整了整衣領,攏了下頭髮,像是生怕自己的形跡顯露著醜態一般,快走到大兵面前,又覺得有點忐忑,對著這麼同行呢,多難為情啊?
大兵沒啥特別的,就像見獵心喜一樣,眼睛格外地亮,伸著脖子,臉上似笑非笑的,正如初見之時,那種準備搞個惡作劇的表情,尹白鴿走到他身前不遠,眼睛睜大了一圈,像是在重新審視他。
“我沒變態,我正常著呢。”大兵趕緊自證。
尹白鴿嗤聲笑了,取笑道著:“現在所有人都希望你變態,變得和嫌疑人同步,你說你卻正常了,得讓大家多失望啊。”
“那你希望我怎樣?”大兵笑著問。
“我希望你。”尹白鴿凝了一下,聲音很低很低地道:“就是原來的樣子。”
她的眼睛很大,臉很瘦,比原來更瘦了,所以就顯得眼睛更大了,那眼神中的脈脈電流觸動了大兵,大兵訕笑道著:“很可惜,我們都不會是原來的樣子了。”
“那就努力讓我們的初心不要變得太多。”尹白鴿道。
“對,值得等待,值得守候的,肯定是最珍貴的。”大兵若有所思道。
“你在說嫌疑人?”尹白鴿好奇問,看大兵的樣子,似乎觸及到什麼了。
不料想錯了,大兵一笑,燦爛地道著:“拜託,你心上人在這兒呢,你想什麼嫌疑人,太煞風景了。”
“哦喲……”尹白鴿撫著前額,有點不好意思聽這種大庭廣眾下的情話了。
“幫我個忙,陪我散散步怎麼樣?”大兵問。
“啊?”尹白鴿嚇了一跳,這種境遇下,還有心情散步。
“我們從這兒走,透過新城區的中州大道,看能走到什麼地方……一個長滿野花的地方,你不會認為誰的槍法是天生的吧,我們可都是子彈喂出來的。”大兵道。
尹白鴿恍然大悟道:“對呀,他應該還有這樣一個常去的地方。”
射擊,或者試槍,彈簧和擊錘硬度、準星的位置,改裝子彈的威力,肯定都會去試驗一下。
“走吧,美女,試著找到自己放鬆、閒適、平靜的心態,我想華登峰,肯定會在這樣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出去練練手的。”大兵道。
“為什麼不能是雨天?陰天,或者乾脆夜晚出去?”尹白鴿故意挑刺道。
“心態不一樣的,他害怕孤獨,也害怕夜晚……你從他的作案時間的選擇上就可以看出來,都是大白天,我想這和他的經歷有關,被毆致殘孤苦伶仃躺在醫院病床上,那種等死的感覺肯定很難熬……所以他才會選擇就住在人群中,而不是離世隱居;當然,還有一個最簡單的,晚上還有心情挖回幾株野花來找找情趣?”大兵笑著道。
“這是你的猜測而已,我覺得你黔驢技窮了。”尹白鴿笑道,跟著大兵的步子走。
“這是實話,到這份上,我們差不多都黔驢技窮。所以我才要放鬆心態,爆炸現場你看了沒有,他可一點都不緊張,根本就是在那個選了個休息和觀察的地方,等著有人追上他,再‘嘭’地一聲,他媽的,炸一傢伙,想想都覺得很燃啊。”大兵笑著道。
“我怎麼覺得你跟華登峰是同夥一樣。”尹白鴿哭笑不得了。
“對,就像你看罪案片的時候,警察為什麼給觀眾的共鳴不多,那是因為警察代表的是制度,是規則,你犯了法,我就要抓你……可犯罪不一樣,它是突破一切規則和約束的存在,往根上說,其實每個人都有突破規則和約束的渴望,所以一個罪案片裡的罪犯形象,反正更容易讓人認同。”大兵道,他解釋道:“就是這種心態,你不要從執法者的角度去看他。”
“你的意思是,從相反的立場,去理解他?”尹白鴿道。
“太聰明瞭,就是這種心態,接下來,第一個路口,你說他會從那個方向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