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坑口的尹白鴿,推著高銘走,不想成為拖累,高銘安撫他幾句,把他交給奔上前來的幾人手裡,忙著跑去請示尹白鴿,尹白鴿知道他心焦什麼,直接道著:“他沒有傷到要害,不用送了,車最多十五分鐘就到……我們的任務是在這裡設立警戒,以防意外。”
“好吧。”高銘看看範承和,無奈預設了,再回頭看時,卻見得尹白鴿手機傳輸完現場的短影片,直接把手機固定在一個支架上,可以掃到全場,不遠處的坑裡,那位被擊斃的已經氣絕了,槍就在尹白鴿的腳下,一看那槍,高銘驚訝道著:“媽的,大Glock,比咱們的裝備都精良。”
17加1彈匣,近距離對戰優勢自不待言,歐美警用手槍,看得高銘一陣後怕,這比他身上那部老出毛病的陸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利器,也得看在誰手上。”尹白鴿不置可否地說了句。
於是高銘看向了大兵,剛剛一槍斃掉這位高手的大兵,此時正蹲在坑裡,看那個猙獰的屍體,平靜得就像看什麼風景一樣,一大會兒高銘才發現,尹白鴿也在看他,兩人相視一眼,高銘小聲問著:“你說他現在是誰?”
“不管是誰,肯定不會再是顧從軍了。”尹白鴿道,欣賞的看了一眼,實戰一場,優劣立現,只開一槍的大兵,戰術素質可要比他們這些刑警、特警高出不少。
“還好,幸虧他不是……對了,這些是什麼人啊,夠黑的,我們還沒鳴槍示警,他們倒先開槍了。”高銘道。
“其他人不知道,不過死的那個,知道。”尹白鴿道著:“他,叫郭金榮。”
“啊?就是他?”高銘驚咦一聲,瞪眼了,和大兵一起來這兒的人。不包括他三個人,現在已經了死了兩個,另一個是誰,怕是再無線索了。
“對,蔡中興的貼身保鏢,他們今天的計劃應該是這樣,一隊人去醫院銷燬證據,而他帶人趁夜到這裡,只要挖開一米深度,化學液體灌下去,直接就銷燬了……太險了,差一點點啊。”尹白鴿心有餘悸地道,怎麼也判斷不到,會有這種慘烈的遭遇。
“尹指揮……快看!”
變生肘腋,鄧燕喊了一聲,順著她指的視線,一片燈光漫來,哦,是一群摩托車、汽車組成的散漫隊形,一看便知又是刁民突擊隊出來了,這當會兒那經得起意外,尹白鴿大呼一聲集合,迅速分配著任務,人銬在坑裡,兩人鎖了三副銬子,連腳踝部也加銬了。餘眾排成一行戒備,那輛挖機被開過來了,橫亙眾人之後,實在是沒人了,把盧剛和民工兄弟也拉上湊數了,那哥幾個腿直哆嗦呢。
那一隊越來越近,越看越清,帶著安全帽的、扛著鋼管撬棍的、當先是一輛老式北京吉普,簇擁的是十幾輛摩托車,純粹就是一個鬥毆隊伍,吉普車在挖機前不遠嘎聲剎停,一位鍋蓋頭、拴狗鏈的彪形漢子從車上下來了,一袒花襯衫,滿胸的毛,再看擋路的裡頭居然有女的,他愣了,罵著道:“耶,大黑天滴,還來倆好看逼?咋回事,我們的人呢?”
“警察,嘴巴放乾淨點。”尹白鴿斥了句。
那人微微一怔,然後一扭頭自己的人這麼多,膽氣又壯了,囂張道著:“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把我們車、人還我們,你愛幹啥幹啥。”
一死一昏抓一個還跑了一個,誰知道是哪個,高銘道:“我們正在執法,涉嫌違法的車和人,都要暫扣。”
“執個吊,這地方老子才叫法……坑裡,人帶走。”那人瞄到大坑裡了。
“誰敢?”高銘拔著槍,砰,朝天一槍示警。
正常人吧也就鎮住,誰可知這裡無法無天久了,土鱉也成精了,這鍋蓋頭一點都不懼,往前一湊腦袋,高銘憤然槍指著,他越指,這土鱉越往槍口上湊,叫囂著:“開槍啊……開槍,爺皺下眉頭,他媽是你艹的……開槍,媽的不拔槍老子還不跟你飈呢……上,兄弟們,看看他們誰敢。”
一個土鱉發橫,一群土鱉嗷嗷叫著,仗著人多要衝開阻檔,要去搶人,還有已經爬上挖機駕駛室裡,特警要拽,被三五個人拉胳膊拽腿抱住了,這情形下,他只能死死的護著武器,高銘幾次發狠都不敢下手,一露怯相,這防線瞬間就潰了,倒成了一群人操著撬框鐵棍威脅他們了。
砰……一聲槍響,劃破了喧囂。
啊……鍋蓋頭向像折腿了,不,腿部中槍了,一屁股坐地上,殺豬介地喊著,正毆得興起的眾土鱉,驚得停手了。
“滅了這群狗日的。啊……疼死我了。”鍋蓋頭瘋狂地大叫著。
砰……又是一槍,啊聲慘叫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