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麼在意場所的問題,最主要的是要顧慮好自己的肚皮。所謂吃飯最大,餵飽自己的肚子,才是現在的你所應該要關注的事。”雙手越過桌面,他一把抓住她放置在桌面的那雙小手,才發覺到她竟然緊張到雙手冰冷的地步。
緊張侷促的心情,讓樓雨寒忽略了自己的一雙小手正被他緊緊的握住。她以驚慌與戒慎的眼神,不安地觀察著四周的景象。
這時的她,真的是覺得自己與這個場所格格不入,四周的環境容納不了她這身的寒酸。她後悔!後悔自己為何會隨著他帶領,誤闖到這完全不屬於她的世界。
“看著我。”瞧她雙眼中的恐懼有愈來愈深的跡象,逼得端木嶸只能採取霸道的手段,用手強硬地扳過她的臉,逼她正視自己的雙眼。“不要想那麼多,只要記得我們是付錢的客人,來這裡是為了餵飽自己的肚皮,其餘的全都無所謂,也不是重點。”
這些不用他說,樓雨寒都懂,可這並不能改變她心底的認定,更不能讓她忽略了他們生存階級的不同。
“我知道了,現在可不可以請你先放開我的手?我想這樣我會更自在一點。”表面的附和是種敷衍,在心底樓雨寒已然認定了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共同用餐,只要今天一擺脫了他,往後就算再困難,她也定然會堅決拒絕他任何的邀請。
從她那不懂得隱藏的表情看來,端木嶸知道她正在下定某種決心,雖想追根究柢的探測她心底的打算,可眼前正端著餐盤接近他們的侍者,卻讓他沒有這個機會。
“算了,有什麼話等我們吃飽再來討論吧!”
他放開雙手,決定暫且饒過她。
下定決心後,樓雨寒的心情不由得放鬆了許多,她更加大方的允諾自己、放任自己,態度優閒的享受這難得有的奢侈享受。
而端木嶸也不急著在這時刻跟她攤牌,於是這頓晚餐,就在兩人同樣輕鬆愉快的心境下順利的進行。
侍者收去所有的餐具,換上的是一盤切割精細的高階水果盤。
樓雨寒望著眼前這盤雕工精細、色彩繽紛的精緻水果盤,竟有點不捨得動手吃它,更想到現實的問題。“這麼一頓飯,肯定所費不貲吧?”
“賺錢,是人的貪念所造就下的必然,但在一番辛苦之後,我想偶爾犒賞自己一頓,應該不算過分吧!”實在是想不通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竟會把身外之物看得如此之重,“我想你會這麼日夜辛勞的原因,該也是為了這人類共通的慾望之物吧!”他想以這個話題,作為了解她的開場白,所以他很堅持也很執意的等著她的回答。
雖想躲開這難堪的問題,可樓雨寒退一步的想,這不啻是個讓他了解自己沒有多餘時間跟他糾纏的機會。
“我很需要錢,因為需要,所以我必須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時間去賺取。也就是說,我真的很忙,忙得沒有自我,更忙得挪不出多餘的時間跟任何人分享自己的人生。”
“是嗎?”呵——她的話可真是“婉轉”,婉轉到讓他想不清楚她的拒絕都難。“動手啊!你不吃水果的嗎?”他話鋒一轉地道。面對她這樣婉轉的拒絕,他可得好好的想想,要用什麼樣的方法,自己才能在她忙碌不已的人生之中,佔有一席舉足輕重的地位。
不可諱言的,當初會注意到她,是因為那個奇異的夢境,以及她一頭及腰的烏黑雲瀑。不受控制的心靈,讓他很自然的被她的倩影所牽引。
但,他從最初的好奇,一直演變到在意、過度的注意,更變成莫名其妙的執著,而無法控制的是那勾引著他心靈的情愫。
可能是因為那不知名的情愫,也可能是因為身體對她所產生的渴求,讓他很想去了解她。總而言之,要他就這麼放棄她,眼前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他灼熱視線的逼視下,樓雨寒不懂他心情的轉變,只單純的想躲、想避,直覺的要自己不要介入他的生活。“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要……”離開了?
可這三個字,他根本不給她有機會說出口,直接親手叉起了一塊水果就往她正在說話的口中一塞,成功的堵住了她的話,讓她只能尷尬又狼狽的接受他這種親暱體貼的行為。
會塞她那塊水果,本意是要她安靜,不要打擾到他正忙著想方法好接近她的腦子。誰知這女人竟連吃塊水果,也能勾起他想入非非的邪念,讓他忍不住的分心,讓他就這麼以過於熱切的眼神凝視著她。
“甜不甜?”當然他這別有涵義的問題,絕對不是針對那片水果而發的,這時他心裡想的是那兩片他曾經嘗過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