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十顆星星

蔓半夜聊天和酆理解釋過,酆理清楚陳糯的性格。她討厭拘束,在亭臺間駐唱也拒絕過不少邀約,參加選秀沒走到最後一步,也有性格不圓滑的原因。

她要是徹底圓滑,也不是陳糯了。

“助理太煩了,我不需要,”陳糯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和奶奶相依為命,獨立得很早。就像小狗幼崽時期沒被過多撫摸,不會長成黏人的小狗,“收拾東西我一個人就可以,用不著找個人盯著我。”

酆理帶了一套新衣服放到一邊,“那你衣服也可以一個人換吧?”

陳糯看了酆理一眼:“你故意這麼問的?”

當事人聳聳肩,笑得唇角揚起,和過去如出一轍:“是啊,怕你讓我給你換衣服。”

“蜜蜜,你現在太熱情了。”

連故意的一聲蜜蜜都很像,陳糯別過臉,難掩眼眶的酸澀。

這些年她很少夢到酆理,但每一次夢到都很痛苦。

江梅花死了,二寶送走,她就算重生有了新家,仍然擺脫不了命運的折磨,孤獨像是寫在開篇,她註定要一個人。

陳糯:“別這麼喊我,你知道我是誰。”

四下無人,私立醫院的病房看上去更像酒店,剛才褚春曉過來還帶了一籃水果,酆理剝了個橘子,喊了一聲陳糯。

陳糯閉上眼:“這才是我。”

她真正的名字早就死在多年以前,卡車碾過,有人求愛的氣球變成了孔明燈散落高空。

當年聚在一起的人有人死了,有人散落在天涯海角,拼湊記憶回來的人也不復當年模樣。

時間實在太殘忍了。

酆理嘆了口氣:“崔蔓應該也知道吧?半夜她過來我和她聊了一會。”

陳糯剛才掛完水,現在手背還貼著止血貼,她伸手開啟酆理拿過來的衣服,發現標牌都沒拆,問:“新買的?”

酆理咬著橘子搖頭,聲音含糊:“褚春曉之前買的放在衣櫃裡,反正我的衣服你也能穿,湊合吧。”

她們早就不是需要固定時間上學的高中生,酆理回國也有要做的事,陳糯一樣也有,酆理問:“休息幾天?我聽崔蔓說你年底還要開演唱會?”

陳糯毫不避諱當著酆理的面換衣服,她個子中等,和崔蔓宛如成仙的天生細長骨架不同,肩膀窄腰更細,酆理以前隨便一勾就能把陳糯撈走。

江梅花新年給陳糯買衣服也要嘀咕,說蜜蜜像她那個死鬼爹,等酆理問哪裡像,江梅花也說不出來。過去多年,她早把那個男人忘了,反而因為酆理的一句問話哭了,正好老李過來,以為酆理鬧事,訓了她一句。

那是陳糯為數不多覺得酆理倒黴的瞬間,對方還在笑,咬了一口還在滴水的蘋果,哇了一聲:“蜜蜜,脆得嘞。”

怪腔怪調,讓人討厭,陳糯讓她滾,酆理還要堵住門說都是女的,沒什麼好看的。

陳糯狠心用門夾住她的手,酆理嗷嗷大叫,連說好幾句你真狠心。

她們再也沒有那樣的時光了,陳糯沒看到新的內衣,一邊說不開了直接套上了t恤,酆理喂了一聲:“你真空啊?”

陳糯嗯了一聲,衣服掛在脖子,兩條袖子垂落,以前總被酆理嘲笑的貧瘠胸口也有大叢的文身,像是從咽喉蔓延到心口,全是她難以宣之於口的感情。

酆理把另一個袋子扔過去:“也有你的。”

陳糯哼了一聲:“你的我穿不了。”

酆理偏頭笑,陳糯喂了一聲,“有什麼好笑的?”

她像是想到了從前兩個人難得睡在一起的時候。

酆理說話直白,羞恥這兩個字從不會在她身上出現,這也是陳糯從前總是百般推辭的原因。

她和酆理一起,總不受控制,這種全身心被別人掌控的感覺太充盈,離開宛如物極必反,沒什麼能填上,幾年煎熬,堤壩也會崩毀。

酆理:“我給你的又不是我自己的,是運動款背心。”

陳糯問:“褚春曉還給你買這些?她到底是誰啊,合夥人還幹這些?”

她的懷疑特別明顯,酆理有一個名義上的助理,但不幹這些。

褚春曉純粹是太周到了,她笑得燦爛,有幾分從前的模樣,“她是合夥人啊,俱樂部全靠她運營。”

“不是和你說了嗎,她有女朋友的,開日料店的,叫什麼我忘記了,下次我們可以去她家吃一頓。”

下次。

陳糯問:“下次是哪一次?”

酆理:“那你換完衣服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