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福大無奈地嘆口氣,一邊感嘆自己身邊除了周先生一個得力點的人都沒有,一邊暗自揣摩東河的變化。如果說以前東河和自己是針鋒相對的話,那麼現在就是一種高高在上,混不在意的態度。這種態度不是刻意偽裝的高傲,而是一種自信而來的氣勢。這種氣勢在這麼多年裡,他只在自家掌櫃身上見到過。就是一種彷彿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之間的對視。天上的人是神佛,地上的就是凡人螻蟻。
可是自家大掌櫃可是神民啊!難道那小子也是?想到這裡,福大連忙搖搖頭,將這種荒謬的想法甩出去。東河早過了十六歲,這是眾所周知的。
想不通的大掌櫃,甩著頭走上馬車,心裡一嘆:以後的半月鎮藥行界,恐怕再難有和林記爭鋒的了。
不提福大掌櫃的感嘆,東河帶著一月的成果來到彩虹酒館。紅姐今天有客人,東河就點了酒,應付過黑著臉卻又硬要和東河說話的藍姐,獨自坐在牆邊喝酒。
片刻後,東河就看見紅姐嬌笑著挽著一位彪形大漢的胳膊走了下來。那大漢是東河生平僅見的雄壯漢子,兩米多的身高,與蛇魔相彷彿,但比蛇魔魁梧太多。蛇魔瘦長,而大漢卻又高又寬,幾乎像一堵移動的城牆,胸前的胸毛極茂密,彷彿密林一般,從敞開的衣領裡擠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極有氣勢。
大漢瞄了東河一眼,眼神如同利劍刺進心裡,東河後腦一炸,如同被人在腦袋上掄了一錘,整個人忍不住就從凳子上往後跌去。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奇妙的熱量從自己的肚腹間竄起,繞著自己的腦袋轉一圈,這才抵消剛才的衝擊感,但整個人已經臉色蒼白,浮起一層虛汗。
東河喘著粗氣,弓著背坐在原地,等回過神來,就見大漢已經在紅姐的陪伴下騎上一匹彪形大馬,揚長而去。
紅姐走了進來,看見坐在牆角的東河就是一笑,招手道:“過來我房間裡!”
東河連忙跟上,與紅姐一前一後差半個臺階往樓上去。紅姐回頭,笑看著東河問道:“你是不是在山裡碰到什麼厲害的魔獸了?身上粘了魔獸的氣味。我那大哥剛才說你身上有魔氣。”
“魔氣?”東河不解。
“嗯。那是神民的說法,就是介乎神民和凡民之間的氣息,統統這些不正常的氣息,都被我大哥稱為‘魔氣’。”
東河心裡一驚,想到了自己體內的蛇魔的血和剛才那股熱流。但他自然不會如實說出來,回應道:“這倒沒有,就是碰見一條特別巨大的巨蟒!”
說完將被蛇魔殺死的蛇王描述了一番,並將幾個月前蛇王吞食野牛的一幕說了出來。
“哦,那很有可能!這麼大的蟒蛇,極有可能已經變異成魔獸了。想必你就是粘了它的氣味。”說道這裡,就是讚歎一笑,道:“你小子,從小就膽子大!這種地方也敢去,捏死你就和捏死螞蟻一樣!”
東河笑而不語,反問道:“剛才那個大哥是你家人麼?”
紅姐美目瞄他一眼,道:“是我表哥。怎麼,不像麼?”
“是不怎麼像!他跟紅姐你站一塊,還以為一個是獸人,一個是人類呢。”東河開玩笑道。
紅姐美目一瞪,笑罵道:“獸人?你是罵我表哥咯?”
“不敢不敢!紅姐!”東河脖子一縮,道:“開個玩笑而已!”
“哼!”紅姐冷哼一聲,下次再開這種玩笑,就讓你陪小藍給酒館打工一個月。
東河抖抖身子,不敢接這話茬,連忙道:“紅姐,你表哥是神民哪一級的?我曾沒見過這麼厲害的神民,看我一眼嚇我一身冷汗。”
紅姐白他一眼,道:“這下知道怕了?他呀,可不是一般的厲害!他和巨木城的王城主一個級別,但是幾個王城主也不是他的對手!你說什麼級別?”
“乖乖!實火期!”東河咂咂舌,吃驚道:“怪不得這麼厲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火期的神民。紅姐,你老家很厲害啊!先是有姐妹修煉,現在又來了個實火期的表哥。紅姐,你不是逃婚出來的吧?“
噗嗤!
紅姐笑出聲來,沒好氣道:“不該問的別問!你知道什麼是逃婚麼?”
東河訕訕一笑,隨紅姐走進房間。兩人坐下,紅姐突然奇怪地盯著東河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奇遇?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臉皮這麼厚,再不像當初那麼穩重了。”
東河心裡一驚,知道這是自己未曾注意的變化。不過自從感染了蛇魔的血之後,他確實心裡鬆快了許多。以前的他,彷彿被關在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