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奇妙的事情發生。東河就覺得掌心忽然一陣麻癢,彷彿有許多小刺鑽了出來。東河反手一看,就見掌心的面板鼓起一層層的褶皺,就如同覆蓋上一片細小的鱗片。
東河又驚又怕,但還是鎮定心神,重新將掌心按在了石壁上。立刻,一陣血脈相融的感覺湧進心底,彷彿岩石變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手掌上的褶皺微微但卻極速的顫抖著,將岩石的每一個突起,每一個裂縫,它們的位置、形狀、大小,全都清晰地傳進自己的腦中,並且自發地調整褶皺的位置,好使手心的每一處面板,都可以落在最佳的著力點上,半點不會浪費。
這種感覺既新鮮,又彷彿是一種本能。下一刻,東河就放棄了繩子的使用,而是徒手開始攀爬峭壁。他的整個身子緊緊貼在岩石上,身上也起了和掌心同樣的感覺,然後他整個人就如同壁虎一樣,近近地吸在了岩石上,比用繩子還穩當。
一種超越極限,掌控世界的舒爽感在東河的心底升起。他解了繩子,越怕越快,帶了最後就像在巖壁上奔跑一樣。
金牙看見主人如此豪情,感受到主人的激動,也興奮地尖叫起來,陪在東河身邊奔跑。東河見狀哈哈一笑,高聲道:“金牙,比賽!看誰先到山頂!”然後飛奔而去。金牙也鳴叫一聲,迅速消失在山頂的霧嵐之中。
這次爬山比東河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痛快,更迅速。站在山頂,看著腳下白雲生滅,眺望著遠方無限廣闊而又渺小的世界,一種征服世界的豪情迅速充斥在東河的心底,讓他忍不住對天長嘯,嘯聲久久不絕,一掃不能點燃神火半這年以來的所有陰霾。
這一刻,他突然對蛇魔產生了一絲感激的情緒。蛇魔在到達他的新生前倒下了,但是自己何嘗不是獲得了一次新生的機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繼承了蛇魔的意志,不對命運屈服的意志。
上山之前,東河還對蛇魔留在自己體內的血液心存忌憚;但此刻之後,東河知道自己再也放不下這種掌控自己,掌控世界的感覺;再也放不下這種衝破桎梏,遨遊新世界,面對無限可能的誘惑。前路雖難,雖百死而無悔!
一人一鼠一直到吼累了,才停了下來。蛇魔所說的峰頂的山洞,就在二者腳下不遠處。東河帶著金牙爬了進去,裡面幾乎什麼都沒有。東河翻了翻,才在洞穴的最裡端的一塊岩石下,找到了一件破舊的黑色戴帽長袍,以及一枚小小的戒指。
戒指古樸簡單,只上面刻有鎮海王三個字。東河心下一急,並沒有看到所謂的記載了《血海騰蛟功》的秘籍。他將洞裡翻天覆地地找了個遍,連最細小的縫隙都不放過,還是什麼都沒有。
就在一籌莫展之時,東河突然靈機一動,將戒指拿了過來。在紅姐送給他空間袋的時候,他就被告知了,無論神民、凡民都有神識,只是凡民弱小,神民強大而已。而進入空間道具的方法之一就是將神識引入到空間道具上。假如空間道具未加封印,自然就可以看見內部的情況。
東河將心神凝聚在戒指上,果然,下一刻,他就看到了一個奇特的空間,半間房子大小,比紅姐的空間袋大得多。空間裡面幾乎什麼都沒有,就幾件衣服,一些乾糧,和一本破書,一張地圖。
東河心念一動,破書就出現在了自己手中。翻開書頁,裡面就是密密麻麻的字和血漬。看字的形狀,可見當時書寫的人的精神狀態定然極不穩定。
東河心裡一鬆,正是蛇魔所說的《血海騰蛟功》。東河迫不及待地一口氣看完,心裡立刻有了點底。
不愧是在蛇族都有少有人練的功法;不過也不愧是蛇族專屬的修煉功法。照這本蛇魔遺留的筆記所示,全篇的修煉就是吸食血液,然後跟著感覺走。是的,就是跟著感覺走。書上所言,一旦到了一定地步,來自血液的因子,自然會引導你該如何繼續修煉下去。
全篇就兩個難點,如何找到足夠的合乎修煉的血液;第二就是控制在修煉過程中不斷爆發的嗜血狂暴的**。沒有血液,沒有進化;不能控制,就會不斷殺戮,最終滅亡。
通觀全篇,彷彿正符合大道至簡的道理,簡單地讓人不敢相信。
東河合上秘籍,心裡不可自抑的激動,彷彿一條通天之路已鋪在自己眼前。以後再也不是一個蛇魔口中的狗,神民的狗;或者是一條流浪狗,或者是一條看家狗。
他不敢在此地多耽擱,收走所有東西后,下山往西走,他還有紅姐的委託沒有完成。
接下來的幾天裡,他不斷嘗試,捕捉了許多毒蛇來提供修煉的血液。結果讓他既喜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