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嘴巴被一隻溫熱的手掌堵上了,那人摸出一個火摺子,輕輕一晃,架子床內頓時明亮了起來。
樂以珍驚恐地看向來人,竟然是朱璉廣!她沒來由地心底一鬆,好象因為不是懷遠駒,這件事的可怕程度就降低了好幾個級別。
她無奈地看向那個舉著火摺子盯著自己瞧地男人,嘆了一口氣:“唉!王爺好大的能耐,出入懷府如履平地。我才剛回來一天,難道你又要把我劫走嗎?”
朱璉廣轉身用火摺子點亮了屋裡一枝燭臺,回身坐到床沿上,對樂以珍說道:“我要想劫你走,還會推醒你嗎?我只是不甘心,我把自己悶在屋子裡整整一天,思來想去,總覺得我地珍妹不是如此絕情的人,所以…我想找你好好談談。”
第六十一章 自曝身世
樂以珍被眼前這個痴情的王爺感動了,想他一個出身龍裔皇脈的男人,本來應該是妃妾成群,卻獨獨為一個小女子而涉身犯險。且不說他流亡期間不顧暴露行藏的危 3ǔωω。cōm險,三番兩次的尋她。就是他那天說的那句“若不是你的願望要母儀天下,我何苦去背叛我的皇兄”,細細想來,也不是完全地要推卸責任……自己心愛的女人渴望著母儀天下,而自己卻不是皇帝,凡是要強的男人都免不了在心裡起籌劃的吧。
門外傳來定兒的敲門聲:“姨娘,怎麼起來了?有事嗎?”
“沒事,你去睡吧,我剛剛喝了口茶,坐一會兒就睡。”樂以珍吩咐道。
“哦…”定兒應著,腳步聲“嚓嚓”地走遠了。樂以珍圍著薄被坐在那裡,看著朱璉廣那張掛滿“為什麼”的俊臉,認真地想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王爺想知道為什麼,也是常情合理的事。可是王爺難道看不出來,此時坐在你面前的樂以珍,已經不是你那個嬌憨純真的珍妹妹了嗎?”
朱璉廣聽了這話,嘴角了一下:“想你一個金玉窩裡長大的閨閣女子,遭遇這麼大的變故,性情有變,我也是能想得到的,只是…我們之間的那樣美好的一段情感,真的敵不過這世情的變幻嗎?”
“我相信能!”樂以珍斬釘截鐵地說道。
朱璉廣面上一喜,傾身問道:“那你…”
“王爺請到茶桌那裡等我一下,我想我應該能給王爺一個合理的交待。”樂以珍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
這是她到這一世以來,頭一次考慮要曝光自己的身份。剛剛一會兒的功夫,她在心裡飛速地轉了千百個念頭。她覺得自己可以在任何人面前繼續冒充樂以珍。惟有在這個男人面前不行。這個男人將樂以珍揣在心裡,溶在血裡,根本割捨不下。如果繼續這樣糾纏下去,會給她添麻煩自不必說,自己一個冒牌貨總是假惺惺地去傷害人家,她心裡也過意不去。
朱璉廣聽了她的話,起身背過臉去,側坐在茶桌旁的一張雕花椅上。樂以珍起身來,將頭髮攏了,扯過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下了地,坐到了他地另一側。
還沒開始說話,她的心就開始“撲嗵撲嗵”地猛跳。她心裡也是害怕的。這麼詭異的事情,說出來不會被當妖孽一劍斬了吧?
朱璉廣見她一個勁兒地嚥著唾沫。就是不說話。急得直皺眉頭。樂以珍咬了幾回地嘴唇。最後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王爺也說了。你地珍妹妹絕對不會對你如此絕情。那麼…如果我說我不是你地珍妹妹。你一定不會太吃驚。”
雖然她開場先做安撫工作。提醒朱璉廣不要吃驚。可是朱璉廣聽她說這話。還是不由地張大了嘴巴:“這…不能啊。我調查得很清楚。一路追隨著人牙子地行跡跟來地。而且…”朱璉廣顯然有些急了。也顧不得男女相處地禮數了。伸手就來撩樂以珍地頭髮。仔細地檢視過她地後頸處後。接著說道:“這顆痣。珍妹妹從小就有。不會有錯地!”
樂以珍抬手拿回自己地頭髮。在心裡仔細地措好辭。對朱璉廣說道:“本來這是我一個人地秘密。跟別人說不得地。可是王爺如此執著。我若再不說。於你我二人都是一件傷心費神地事情。王爺只答應我一件事。無論一會兒我說出什麼事情來。你首先要冷靜。不可拿我撒氣。”
朱璉廣被她地話搞得一頭霧水。謹慎地答道:“你先說。”
樂以珍怕真說了。他心疼他地珍妹妹。急怒之下拿她當妖怪殺了。因此不得到他地保證。堅決不開口。朱璉廣無奈。只好答應道:“好吧。我答應你。無論你講出什麼來。我都不會傷害你。”
樂以珍這才將自己如何喪母失魂。如何附身。又如何進地懷府。從頭到尾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