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她竟有異於別人的耐心與寬容。
尤其兩人在鳳州的時候,他是那麼細心地呵護著她,甚至容得她偶爾使性子的摔摔打打。人心都是肉長的,他給了樂以珍家的溫暖,又給了她介於父親與丈夫之間的那種愛護與關照,這正是從小到大她心中缺失的東西,她又豈能不動容?
可是在鳳州一切都好,對於這個男人,即便沒有愛情,她也有一份親情和依賴系在他身上。
如今回了府裡來,雖然待她一如既往,可是她的心裡卻起了變化。
是的,她無法接受他在不同的夜晚駐留在不同女人的床上,這不是她的胸懷問題,而是她那在現代受了十幾年教育的靈魂,所具有的根深蒂固的男女觀念問題。特別是她曾經受過那個薄情寡義的父親的傷害,使她更加地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周旋在那麼多的女人中間,這會讓她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因此她從山上回府後的第一天,就在一種無法言說的鬱抑情緒中度過的。
春天夏初的傍晚,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院子裡還會留有陽光的餘暖。樂以珍坐在剛架好的鞦韆上,目送著夕陽緩緩地從西天沉沒,卻仍是不想動一下。
直到夢兒歪歪扭扭地撲到她的腿上,仰著臉嬌聲央著她:“娘,餓…”她才轉動了一個脖子,朝門口望了一眼……--天黑了,可是他還沒有回來。
她嘆一口氣,站起來拉著夢兒的手:“寶貝兒餓了?咱們吃飯去,看看今晚定兒姑姑準備什麼好吃地了?”
夢兒一聽有好吃的,“咯咯”地笑了起來。樂以珍看著女兒純真的小臉蛋兒,皺巴巴的心緒舒展開不少,牽著她慢慢地往屋裡去:“吃飯嘍!夢兒要吃飯,弟弟也要吃飯,娘也要吃飯,咱們一家三口一起進餐,多幸福呀。”
她說完這一句,心裡“咕嘟”冒了一下酸水,隨即收拾心情,向已經亮起燭光地廳裡走去。
用罷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