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給我擺那張臉,不過就是小姐身體丫鬟命,-認了吧-!做事認真點,要不是看在教養院院長的份上,我早叫-回去吃自己。」「好了好了,蓉姊,都快開店了,-就別罵蜜蜜了,這裡我會收拾,-先去忙要緊事吧。」眼看好友又要祭出下一波淚水攻勢,她趕忙出面緩頰,不料卻讓自己成了炮灰。「哼,知道就好!年輕人就是天性散漫,三不五時就想打混摸魚,-呀,還有田蜜蜜都是一個樣兒,一個笨手笨腳、一個不懂得潔身自愛,我不親自盯著-們都不行。」蓉姊不分青紅皂白地斥罵,讓田蜜蜜絞緊了手中抹布,委屈得紅了眼睛,天生一張嬌滴滴的美人臉蛋活像個落難公主般惹人憐惜。似是罵得不夠過癮,蓉姊轉而睞向元宵。「-自己說說,今天是不是又和那個沒出息的小混混在一起了?想當年那個小太保鬧得這一帶不可開交,大老遠就聽見他那招搖的車聲,還怕自己不夠惡名遠播嗎?元宵-可別跟那種不成材的男人混在一起,省得人家說我們餐廳服務生全是些不良太妹,教我生意怎麼做下去……」蓉姊的叨叨唸念一路沒停,聽在元宵耳中備覺刺耳。沒出息的小混混?這譏諷的形容讓她不悅地沉下了俏顏,心頭燃起一股莫名的怒氣,可她握緊了拳頭努力忍下了。「湯圓,對不起,我又連累-了。」直到蓉姊的身影消失在廚房後,田蜜蜜垂下頭道歉。「別難過,下回小心點就好了。」拍拍好友的肩,元宵安慰道。「蓉姊嘴巴超刻薄的,人家又不是故意打破盤子,那麼點薪水再扣下去就沒了啦!湯圓,不如我們上臺北找頭路吧,大城市機會多,總比守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小地方來得好啊!」趁著老闆娘不在,田蜜蜜搖搖身旁的姊妹淘興奮提議,眼底滿是對大城市的夢幻憧憬。「可是……」個性衝動直爽的元宵反倒有些遲疑。身為她的摯交好友,田蜜蜜豈會不明白她心中的顧慮?「-,-該不會是捨不得心上人吧?」揚起曖昧的笑容,田蜜蜜朝她眨眨眼。「心、心上人?!」一口氣差點嗆著,元宵睜圓了美眸瞪著身旁的友人。「難道不是?」田蜜蜜一臉不信任的表情,雙手捧著臉頰嬌呼,「如果上臺北,和凌東見面的機會就少了,難怪有人會捨不得啊!」語畢,還瞄了眼一臉心虛的元宵。「凌東?他、他和這有什麼關係?」微微臊紅了臉兒,元宵嘴硬道,「再說,他哪是什麼『心上人』?」不是嗎?-確定?」田蜜蜜-起眼笑著,質疑地開口,「不知道是誰成天和他黏在一塊兒喔?」「我是為了看好他耶!-也不想想,凌東那傢伙個性隨便、脾氣又火爆,明明二十好幾了還像個小鬼一樣愛出鋒頭,不好好看緊一點,誰知道他又會惹出什麼麻煩,我也是為了他好才會……」總之,就是有很多很多理由咩!「好啦,我了我了,拜託-別在我耳邊碎碎唸了!」支手撫著額角,田蜜蜜一臉沒轍地嘆息。還敢說呢!瞧湯圓扳著指頭細細數落凌東不是的模樣,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心意,偏偏這小女人就是嘴硬,或許該說她遲鈍呢?「而且不光是為了他,我是要守住爸媽的夢想,才會選擇留下來。」話鋒一轉,想起父母意外逝世,來不及完成的心願,元宵眼底染上淡淡的愁緒。「是是是,伯父伯母心中的理想樂園需要-來建造,這我早聽過幾百遍了,不過湯圓,-真要為了這個原因,一輩子守在這種鄉下地方嗎?」有些無奈地,田蜜蜜搖頭。她這好友就是死腦筋,一旦認定的事別人怎麼說都聽不進去,就拿離開家鄉到外地打拚這提議,任自己好說歹說說破了嘴,湯圓都不為所動,只想留在這種鄉下小地方接續父母未竟的夢想。有時候她真覺得,父母的期待是否也會誤了子女的未來?像湯圓,就被圈困在這小小的地方走不出去,這樣究竟是好還是壞呢?「唉,就某方面看來我也算幸運了吧?」一想到這兒,田蜜蜜暗自苦笑了下。至少,從小父母雙亡、是個孤兒的她,就從不曾有這樣的困擾。「所以蜜蜜,我想我還是會留在這兒,但如果-想到外地打拚,我一定會支援-的。」元宵緊握她的雙手,給她加油打氣。「算了,-不陪我,人家才沒有這種勇氣一個人離鄉背井到大城市去呢,還是乖乖留在這兒吧。」意興闌珊地朝她擺擺手,田蜜蜜嘆息,拿著抹布有一下沒一下擦著桌子。「蜜蜜……」元宵有些歉然地望著好友。「人家可不像某人,有個專屬煮夫可以填飽肚子,當然得靠自個兒努力嘍。」用力戳戳元宵的額頭,田蜜蜜-起眼取笑她。「啊!什麼專屬煮夫?我哪有啦!」她臊紅了粉臉兒抗議著。「-,-幹麼不好意思?有人養很幸福啊!我啊從小在教養院苦日子過多了,如果哪天有個機會掉在眼前,能讓我一輩子不愁吃穿,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揉著手中的抹布,田蜜蜜垂下眼說道。「蜜蜜,-別這麼說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