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想辦法讓他說出真相……董魁強被羈押在鄰市五城看守所,如果需要,我們可以連夜突審。”
“怎麼了高隊,突然相信我了?”大兵關著門問道。
“殺過人和見過殺人的,都不多,有時候直覺就是真相……畢竟你小子屬於那一類。”高銘道。
四人匆匆下樓,這個冒出來的奇怪想法驅動著他們忘了晚飯,直奔於磊去了……
……
……
此時此刻,津門市欣悅小區門外,一溜小吃攤接待著熙熙攘攘的來客,晚飯時間,是這些躲著城管出來的小販生意最紅火的時候。
一個米線攤後,角落裡坐著一位男子,拿筷子的右手兩根指頭不會彎曲,導致握筷的方式很奇怪,像初學一樣笨拙,他對面的女人又一次看到此景時,莫名在抽泣著,然後兩滴淚吧嗒吧嗒掉在碗裡,男子看到了,然後食慾頓消,難堪地看著碗裡,不敢抬頭。
是慄勇軍夫妻倆,這兩口子已經習慣逆來順受了,不管被警察盤問,還是被警察要抓的人盤問,他們都習慣地說同樣幾句話,那是違心之言……可要命的是,除了違心的話,他什麼也不敢說。
“勇軍,咱們這要躲到什麼時候啊,你這班上不成了,我上班也不成,孩子還小,都不敢往回接,我爸媽也快看不動孩子了……你讓我……”老婆說著,又像往常一樣,大滴大滴地抹淚。
慄勇軍默默抽著紙巾,遞給老婆,他形容枯槁的臉上,閃過一絲溫柔,老婆擦著淚,剛擦完,卻又抑制不住地流得更多了,她抹著,臉側向了一邊,被欺侮到極致,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痛。
“我有家、有老婆、有孩子、還有父母……我能怎麼樣?要不,我們離了吧……你……”慄勇軍喃喃地道,那怯懦的臉上抽搐著,像花了很大勇氣才說出這句話來一樣。
老婆什麼也沒有說,起身,抹著淚給了飯錢,慄勇軍也扔下了筷子,跟著老婆慢慢往小區踱著,兩人租住的地方,就為了躲個清靜,可即便地方清靜,心裡又怎麼靜得下來。
“董魁強又被抓了,興許還有機會。”老婆低著頭,輕聲道。
“他不是一個人,是一夥人,監獄對他來說像回家一樣,我們惹不起啊……就我不在乎自己,還有你和孩子。”慄勇軍喃喃道著,不再有反抗的勇氣,因為他們不是一個人,而自己,也同樣不是一個人。
每一次這樣的猶豫都是以哭聲結束的,老婆抹著淚,兩人一前一後踽踽而行,進了這個老式小區的舊樓租住房,剛剛踏進樓門,黑暗中一隻胳膊伸過來,直勒住了慄勇軍的脖子,一個低沉的聲音響在他耳邊:“老朋友,躲得夠遠啊?”
沒有喊,慄勇軍已經習慣了,老婆也習慣了,緊張地站著,另一位亮著手機微弱地光,一擺頭命令著:“開門。”
老婆開了門,這兩人已經放開了慄勇軍,大搖大擺地進了租住的單元樓,後面的關門,前的那位已經大大方方坐到沙發上了,慄勇軍兩口子,侷促地站在房間中央,這樣的上門警告,自從事發後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
“我說慄科長,咱們兄弟之間那點誤會,你不至於還記在心上吧?”
沙發上這位斜斜地叼了支菸,點火,口齒不清地問。
慄勇軍木然道著:“沒有,沒有,沒記在心上。”
“那我們就不明白了,都給你錢了,還舉報我們幹什麼?”另一位惡言惡聲吼了句。
慄勇軍下意識地把老婆護在身後,納悶地道:“我沒有啊,我拿什麼舉報啊,東西都給你們了。”
“裝是吧?”那位上得前來,一捋袖子,胳膊上肌肉虯結,揮手就是一耳光,叭聲一聲脆響,慄勇軍驀地一倒,帶著老婆一起倒,兩人蜷在牆角,慄勇軍捂著臉不敢吭聲,嘴角殷著血,連看也不敢看這兩人。
沙發上那位鬱悶了,噴了口煙道著:“我艹,我都說了這蔫巴貨屁都不敢放一個,老特非讓我們來收拾,你看這樣,特麼就長根吊都是不帶卵子的。”
“是啊,我也不像啊,你就弄他老婆他都不敢吭聲……實在他老婆長得不咋地啊。”另一位蹲下來,伸手端著慄勇軍的下巴,端詳著這張已經枯槁的臉,謔笑著,啪聲又是一耳光,把慄勇軍扇過一邊,一摸他老婆逗著:“嗨,娘子,笑一個,讓哥硬一下。”
慄勇軍老婆一聲抽泣,跑了,這淫心稍動的漢子要追時,卻不料地上的慄勇軍抱著他的腿求著:“丁大爺,你放過我吧……我什麼也沒說,我是害怕……你們不能這樣啊,這是把我往死裡逼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