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何能讓考察團給沈慕城治病,她卻不得不想辦法。在B市的地界上,錢絕對不是一張萬能的通行證。
想了很久,沈意卻發現,她要想去B市為沈慕城拿到這次考察團診治的名額,只能去找杜家。而且,在B市,難以避免會遇到杜家的人,她這張特徵明顯的臉說不定就會被杜家的人發現。兜兜轉轉,她竟然還是要面對杜家,只不過這一世,她絕對不會像上一世那樣被杜家的人作弄。
前世沈意一直以為,她確實如杜家人所說,她是杜家的私生女,是破壞別人婚姻所生的,後來一番調查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的生母不過是給被杜鴻的表象所騙的單純女人而已,而她比杜夫人嫁進杜家就生下的杜天柔大兩歲,也證明了她確實是杜鴻未婚就惹下的風流債所出。
沈意聽沈叔叔說過,她和她母親長得有七分相似,乍看上去,還有種故人歸來的驚喜,隨著她慢慢長大,這種相似從原本的樣貌相似變成了氣質迥然,倒是沒有了那種極為相似的熟悉感。
但沈意相信,杜鴻一定會認出這張臉的,前世他一眼就認出了,還對沈意說過,她母親是他心口的一顆硃砂痣,這句話沈意從來都沒相信過,他心裡有別的女人她信,但卻不信那個女人是她那個蠢到未婚就為這個渣男生孩子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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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城發現自從跟他說了要去B市之後,沈意這幾天就時不時會走神,好幾次他叫幾次她才反應過來。他雖然希望能重見光明,但如果說要付出的代價是沈意,那他寧願永遠在黑暗之中。
當年的車禍對他的影響確實很大,不僅是眼睛不能視物,更是讓他推翻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而
沈意這幾天確實有些不對,那天她和沈慕城說好了去B市看病之後,她就設法將那副畫送到了拍賣行,經過她的一番說明,鑑定師成功剝開外面一層畫紙,將裡面的真跡取了出來。
一番鑑定之後,鑑定師對這幅畫估價卻只有百萬,並不是像沈意前世聽說的千萬的天價。沈意雖然懷疑拍賣行在騙她,但她卻能看出來鑑定師說的是實話,而正是這樣,她心裡更加疑惑,為什麼前世在M國,這幅畫拍出了遠超畫卷價值的價格?
正是有了這種疑惑,沈意一時拿不定主意是否應該將這幅畫送拍。但想到沈慕城的眼睛,她還是決定先送拍,畢竟現在,沒有什麼比沈慕城更重要了,錢再多,也只是個數字而已。
辦理了相關手續,得知半個月後就有一場大型的拍賣會,沈意記下時間,就沒再關注了。但沒想到,剛過一天,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那一瞬間,沈意就愣住了。
很快,她反應過來,得知是想提前購得要送拍的那副畫之後,沈意猶豫了一下,決定和他見面詳談。
放下電話,沈意突然就從剛剛那種清醒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整個人都有點頹廢。
杜家,居然來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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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國某酒店。
“啪!”一身響亮的耳光讓被打的女人直接撲倒在柔弱的沙發裡。
如果沈意在這裡,必然能認出來,這個女人就是不久前拋夫棄子離開沈家的曾美玉。
“蠢貨,誰讓你賣了沈家的房子?你現在來跟我邀功?老子不一槍崩了你,老子都對不起你這智商!”打人的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卻與斯文無緣,因為誰都能看出來他被正裝包裹著的肌肉,但此時他一臉的憤怒和鬱悶。
被打的曾美玉抬起頭,左臉已經紅腫,雖然看著男人的眼神充滿畏懼,但卻掩不住滿滿的不甘:“金不換,你這個混蛋!”
這時,坐在陰影處的一個身影開口了:“老金,我看你這一耳光還沒把她打醒啊……”這是一個醇厚的男聲,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又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意。
曾美玉認識這個男人,也只是聽金不換提起過,他叫這個男人三爺,她知道金不換現在就在三爺手下做事,當初她被金不換送到A市,也應該是他的想法,她以為三爺是要控制沈家的人,當初她毫不留情地離開了沈家,也是覺得沈嘉進了監獄,沈家就剩下一個孤子,和一個沒長大的小姑娘,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不過被金不換這一耳光打過來,又聽到三爺這句話,她的身子都不停顫抖起來。
三爺從陰影處走出來,手中的雪茄輕輕抖了抖,偏了偏頭,漫不經心地看了曾美玉一樣,慢悠悠地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自作聰明的人,尤其還是揣測我心思的女人。”
說完,他沒再給已經癱軟在地毯上的女人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