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眼睛略有些溼潤,從24年到今天,兩年過去了。兩年前的幾百個學子,現在還剩下一百多人,絕大部分在東征平叛中陣亡;兩年孤寂的黃埔島,換來今天的虎賁雄師。
誓師大會之後,莊繼華沒有隨部隊回營地。而是去了女師範。劉殷淑昨天和他說好了,今天會後在女師範等他。可莊繼華沒想到在女師範等他的還有劉莊主。
“來。賢侄,我敬你一杯。”此時的劉震恩全無劉家塘時的老辣,而是手捏鬍鬚,笑意盈盈的。
“好!”莊繼華現在有點毛腳女婿見老丈人地感覺,心裡怪扭地;舉止也就有些放不開。
燈光下劉震天是越看莊繼華越歡喜,旁邊的劉殷淑今天也打扮特別漂亮,白色的洋裙,腰間繫了根紅色的金絲皮帶,頭髮用根紅色絲帶繫上,臉上薄施胭脂,眼波間嬌羞無比。
“阿爸,你別再勸他喝了。”劉殷淑把酒壺搶過來放在身邊,撅著嘴說。
“呵呵,傻丫頭,這是出征酒,必須喝。”劉震天呵呵笑道。
“不行,不行,他一身酒氣,怎麼回部隊呀。”劉殷淑眼圈一轉,託詞道。
“好,好,先不喝了,”劉震天很寵愛的看看女兒,然後轉頭對莊繼華說:“賢侄,你對北伐前景怎麼看?”
莊繼華猶豫了,他看看異常美麗的劉殷淑,張張口沒說話,劉震天詫異的看著莊繼華:“難道賢侄認為北伐不成?”
房間內沉靜下來,劉殷淑擔憂的看著莊繼華,莊繼華搖搖頭:“問題不在軍事上,軍事我們會比較順利,吳佩孚外強中乾,我軍士氣高漲,打下武漢不成問題。孫傳芳鼠目寸光,他想一箭雙鵰,最終落得雞飛蛋打,打下南京上海只是時間問題。”
劉殷淑驚喜地嬌嗔道:“你呀,嚇死我了。”
劉震天卻皺起眉頭:“既然這樣,那你擔心什麼呢?”
“對了,這次我能和你一起去。”劉殷淑喜滋滋的看著莊繼華故意賣個關子說。
莊繼華沒反應,劉震天卻輕斥道:“你去作什麼?哪有女人上前線的?”
“阿爸,你別瞧不起人,鑑湖女俠秋瑾是不是女的,慶齡女士是不是女地,更遠點的花木蘭,穆桂英,誰不是女。”劉殷淑不滿的說。
“那你………”劉震天問。
“是這樣,學校在成立了北伐支前隊,我想去報名,只是文革,不讓我………”劉殷淑看看莊繼華,卻見他臉色陰沉,心中擔憂,聲音漸漸低下來。
“女生外嚮,一點不假。”劉震天實在忍不住了,搖頭嘆息:“我不那個她參加政治活動,她就是不聽。賢侄,你說她就聽了。唉,這女兒養起來就是………”
忽然感到氣氛不對,他這才注意到莊繼華的神情:“賢侄,怎麼啦?不想讓她去?”
“伯父,我走後,請伯父帶阿淑回家。或者送她去國外讀書。”莊繼華平靜地說。
“賢侄………!”
“文革……!”
兩道聲音確是不同味道,一道驚訝,一道埋怨。
“伯父,剛才你問我地問題我還沒說完,軍事上我們會不斷勝利,可是政治上,特別是我們內部,…。我很擔心。”莊繼華低低地說。
“你是擔心國共兩黨?”劉震天沉聲問。
莊繼華點點頭。劉殷淑若有所思,可隨即問:“不是已經完結了嗎?在田也放出來了。”
“阿淑,那是表象,實際裂痕在擴大。”莊繼華嘆息道,然後又柔聲說:“我不讓你參加北伐支前隊,是因為我擔心一旦大變,難免會殃及無辜,如果…。阿淑,那會讓我痛苦一生的。”
劉殷淑心裡既擔心又甜絲絲地,劉震天沉凝思索對劉殷淑說:“文革,所慮甚是。阿淑放假以後你就跟我回家,待局勢平定下來你再回廣州。”
“這樣最好,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莊繼華長吁口氣,劉殷淑在這方面一向不拿主意,既然莊繼華這樣說了。那就這樣做。
“不過。賢侄,有件事我要說說。”劉震天對嚴肅的莊繼華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阿爸!”劉殷淑羞澀的叫道。
“伯父,我打算在阿淑畢業之後結婚。”莊繼華這下不害羞了,整兒八經地說。
聽到莊繼華的話,劉殷淑心裡有些失望,這年月,女孩能讀到大學的很少,而且常常有女生中途退學結婚,劉殷淑現在已經無心讀書了,她早想披上婚紗了,留在愛人身邊。
劉震天想想後說:“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