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把蔣介石的形象無限抬高:“……。全黨革命同志與全國革命同胞,誓死以求貫徹其(蔣介石)主張,服膺其教訓,遵循其意志,發揮其精神,而與黨國之叛徒絕不共戴一天於此世也……。”
然後貶低張學良楊虎城的人格和家世:“就其一己平日觀念之複雜,行為之放蕩,生活之浪漫,習慣之墮落,……不無土匪之遺傳。”
最後又吹捧蔣介石,把他定位在“神”的位置上:“深知領袖只知愛護黨國之自由與生命,從未嘗顧及其一己之自由和生命……”
鄧文儀看後對其文筆大為佩服,但卻有些擔心:“君山,這樣寫行嗎?”
鄧文儀有此一問是因為他看懂了這攻擊加吹捧的後面是什麼,對張楊的攻擊很可能激怒張楊,對蔣介石的吹捧,讓他無法與張楊達成妥協,最後不得不以身殉職。
“校長的教誨我們一日不可忘。”賀衷寒淡淡地說,他沒容鄧文儀繼續下去便說:“發動藍衣社地同仁牽制,越多越好,去了外地的,電報轉達,然後讓他們明確表態簽字與否。我去見何婆婆,你留在朝天宮把總,記住,這幾天,我們之一必須有一個在朝天宮,我出去,你就得在;反之我就得留下。”
鄧文儀明白地點點頭,他知道這是賀衷寒在向他表示親近,他們不但是黃埔同學也是湖南老鄉,這個時候自然要同心協力。
宋美齡走出朝天宮後輕輕嘆口氣,她感到情況越來越不妙了,黃埔系本是蔣介石最大支柱,可現在如果黃埔系都動搖了,她還能依靠誰呢?
宋美齡的感覺很不好,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意識到藍衣社居然會和何應欽走到一起,這兩者結合地力量居然是如此強大。
下午聯席會議再度開會,這次何應欽一反常態,首先提出對張楊的討伐令,他堂堂皇皇的大聲疾呼,把矛頭直接對準宋美齡:“中央不是沒有實力平叛,而是有人阻撓,我想知道,張楊這樣的叛逆都不能討伐了,那麼什麼樣的人可以討伐呢?什麼樣的人才有罪呢?…”
何應欽的話得到戴季陶的堅決支援:“我與委員長相交二十多年,從日本到今天,二十多年了,論情誼,在座的誰能與我相比,我難道不想他安全回來嗎?但是國家威望高於個人生命,普通人如此,國家領袖亦如此!……。”
當賀衷寒等藍衣社中央委員也上臺表態支援武力討伐,這下宋美齡再也按耐不住了,她站起來要求發言,可是讓她驚訝的是,她的要求居然沒被接受,主持會議的何應欽很客氣的說:“蔣夫人,這裡是黨政軍聯席會議,有代表認為,您的身份既非黨的中央代表,也不是行政院人員,您不適合在這個會上發言。”
宋美齡氣得臉色蒼白,她毫不示弱的大聲說:“我是以一個普通國民的身份來發言的!我想請中央和政府聽聽來自普通國民的呼聲!”
她說著就快步走向主席臺,,何應欽無可奈何。
“諸位代表,討伐令一下,就意味著關上了和談的大門,內戰就會再度爆發,中華民眾何辜,陝西民眾何辜,要受此兵災,”宋美齡包含熱淚的大聲疾呼:“諸公,慎用你們手中的權力,和平沒有絕望之時不要拒絕和平!”
宋美齡輕輕擦乾眼淚然後鄭重的宣佈:“我已經請端納先生赴西安,當他回來時,我就會去西安。”
會場上頓時大譁,包括戴季陶、居正這些主戰派在內都紛紛過來勸她,不要做無謂的冒險,有人對她說西安現在秩序混亂,到處是搶劫,張學良已經無法控制局勢了。還有人告訴她不要再給張楊送去一個人質,讓張楊對一件對付委員長的武器。
宋美齡毫不退縮,更毫不畏懼,她大聲的說:“欲糾正一切錯誤,唯有堅持我對上帝和全人類的信仰!”
何應欽無可奈何的看到討伐令再度被宋美齡阻止,他有點惱怒的看看賀衷寒,後者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似乎一切都在他手中掌握。
不過他們都沒注意到,有個人都在暗處,把他們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第六節 南京戲(三)
宋美齡一行人的車在憩廬的院裡一停下來,黃仁霖就迎上去,拉開車門,待宋美齡出來後他才輕聲說:“四川劉湘、雲南李烈鈞和重慶楊永泰來電,支援夫人的主張。”
宋美齡略微看他一眼,然後扭頭對宋子文說:“看來你說對了。”
宋子文的臉上沒有絲毫笑容,甚至沒有寬慰,他有些擔憂的說:“我擔心藍衣社和何應欽還要搞小動作,他們現在的聲勢很盛。”
提起藍衣社,宋美齡有些為難,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