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蔣介石這是已經知道緣由了,只是不想追查。
“這莊文革是什麼意思,一方面向我們示好,另一方面又偷偷報告委員長。兩面討好,真不是個東西。”徐恩增出來後就向陳立夫抱怨。
“算了吧,這不是莊文革乾的,”陳立夫咬著雪茄搖頭說:“是戴笠或者楊永泰乾的,都不是省油地燈。”
“那現在怎麼辦?”徐恩增有些茫然了。
“還能怎麼辦。當然按委員長地意思辦!”陳立夫斷然說道。
“那重慶是不是交給王小山?”
陳立夫沉凝下來,他不知道拿掉李浩一能不能讓莊繼華滿意,畢竟這不是一般的事,是暗殺,直接威脅生命,他決定再讓一步。
“讓李安國去擔任科長,花春擔任副科長。”陳立夫的安排讓徐恩增驚訝不已,這不等於說是把重慶黨務調查科全部交給莊繼華嗎?可看著陳立夫陰沉地面孔他不再表示異議了。
李浩一最近的感覺十分不好,事情發生時留在重慶的都受到審查,他的親信一個一個消失一段時間又出現。表面上看沒什麼異常。可當他的副手嚴坤被派到綦江去後,武漢方面的聯絡也隨即段了。這下他感到有些大事不妙了。
猶豫兩天後,他決定離開,當然是秘密離開,不過重慶由於這兩年的整治,要想這樣秘密離開看上去很容易,實際卻比較難,因為碼頭車站是嚴格控制地地點。李浩一決定乘火車先去成都,到成都再想辦法。
白天他照樣在科裡上班,夜幕降臨之時,他象平時那樣回到家中,開啟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菸,回想自己這些年的奮鬥,他感到如此無力,彷彿有張無形的網,始終籠罩在他的頭上,不管他如何掙扎,始終無法衝破這張網,他的眼角溼潤了,他不明白為什麼總有人要阻攔他,總有人不願意看到他這樣地貧寒而有才華的人出人頭地。
擦乾眼角的淚,他提起旁邊的小箱子,沒有關燈,如果有人監視的話,他們會以為他依然還在屋內,他輕輕的拉開房門,左右看看,然後閃身出門,隨手把門帶上。他知道絕不能走前門,因此悄無聲息的走向後門,拉開院門就是一條鋪著清涼的石板的小巷。
他慢慢的走進小巷,剛走了一半,巷口閃出兩個帶著禮帽地人,身後也傳來聲音:“李科長,這是要去那?”
王小山目無表情地看著李浩一略有些單薄的背影,小皮箱砰然落地…………。
在信仰破滅之後,出賣成了他生存下去地唯一本領,他總以為可以用別人的屍骨換來權力和榮耀,所以他失敗了。這樣的人以前有,現在有,將來還是有。
莊繼華知道他必須向楊永泰解釋,二陳要殺的畢竟是他,可沒想到楊永泰在聽完他的理由之後,卻和顏悅色的說:“這一仗你打得很漂亮,你的成熟比我想象的要快。你快成為一個政治家了。”
“您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貶我?”莊繼華苦澀的問,楊永泰忍不住樂了。政治家就是不管正義與否,只問是否有利於自己;天知道這是褒義還是貶義,或許褒貶都有。
是的,他的障礙都被搬走了,陳立夫妥協了,劉湘也妥協了,減租減息激昂能順利推行下去了,預備役制度也能建立起來了,還有什麼呢?下面就是軍隊了,他要鍛鍊一支由全新的戰術思想,全新的火力配備的新軍。
第一節 法幣(一)
十月的重慶秋老虎依舊肆虐,田野裡大部分水稻已經收割,農民們被曬紅撲撲的臉膛上露出豐收的喜悅,他們知道今年的日子肯定比往年好,租子減了,利息減了,政府新成立的農業合作社稻穀收購價公道,絡繹不絕的農民擔著挑子把稻穀送到合作社然後換回家裡急需的食鹽,買幾塊布給讀書的子女和婆娘做件新衣裳。
觀音橋鎮逢三六九趕場(北方稱為趕集),城裡四鄉的店鋪都到這裡搭臺賣貨,鎮上住戶在自家門口或者空曠的壩子上湧兩根長凳達上塊木板就成了一個簡易的櫃檯,然後再租給賣貨的店家,這種簡易櫃檯將平時還寬敞的街道擠得只剩下一條縫,縫的兩邊是賣力吆喝的夥計們,他們的物件都是那些面板黝黑的鄉下人,態度卻是前所未有的親切。
當然也有部分不是來趕場購物的,這樣的場總有戲班子來搭臺唱戲,就在鎮西頭的戲臺上,鑼鼓一敲,花旦小生就嘰嘰呀呀的開始,抬下的正中卻是請戲班子的主顧在中間放上幾張桌子,上面再放上蓋碗茶,水果點心瓜子花生等等,一群人就坐在那裡聽戲,當然力邀站在旁邊聽,也絕沒人會趕你走。
觀音橋的治安在重慶是數一數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