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十公里寬的區域變成了無人區,這個地區的所有居民全部遷走,拒絕者全部被殺,有些村子,整個村子被日軍殺光。
我觀看了數個萬人坑,這些萬人坑中埋葬的全是被日軍槍殺的普通平民,這些萬人坑中的屍體,年齡最小的大約**個月,最大的大約有七十多歲,在挖開的墳墓中,他們倖存的親人小心翼翼的將他們屍骨抬出來,重新安葬。
在冀東各個地區都發現了日本人的暴行,中**隊的迅速推進,俘獲了一個完整的軍ji隊,這些軍ji就是被日本士兵稱為***的女人;我詢問了***管理人員,這些不像是士兵,而是商人,很老實的回答了我們的問題。
***是日本軍隊的一大特色,出於榮譽感,日本軍官不願擔任這種角色,同樣的理由讓高階軍官也不願將這種組織列入軍隊編制中,於是這樣的組織便交給了商人,但在軍隊的編制中,這些人被列為消耗品。
的確,她們是一些消耗品,每個***平均每天要接待上百名士兵,高強度頻繁的工作,讓她們的身體很快變得麻木,變得疲憊,或者染上婦科病,變得不能再工作。
負責這隊***的中年男人叫牧草,在中國已經六年了,曾經在山西河南察哈爾等地活動過,他經手的***有上千人,我詢問了***的來源,牧草告訴我,***的來源有三個,貧窮的日本女人,從朝鮮徵集來的女人,在佔領區抓捕的中國女人,在撤退時,非日本籍***全部被槍殺,只有日本人才能隨日本軍隊撤退。
對大多數中國女人和朝鮮女人來說,她們並不是自願來這裡的,應該將這種行為定為有組織的**。
日本軍人在這次戰爭中,固然展現出了很強的戰鬥力,在多數情況下,他們都是以寡敵眾,即便在最困難的情況下也能堅持戰鬥,但在另一方面,日本軍人也展現了他們的另一面——獸性。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充滿獸性的軍隊,在很多時候,他們表現出超過常人能理解的獸性,幾乎每個日本士兵都可視為罪犯。
他們視殺人為樂,無論是七八十歲的老人還是幾個月大的孩子,他們都可以毫不皺眉的揮刀。
他們視**為樂,無論是七八十歲的老婦人還是七八歲的小女孩,他們都能嗷嗷叫的撲上去,就像從未見過女人的野獸。
我曾經思考,是什麼東西將他們變成了這樣?是戰爭嗎?
不對,戰爭同樣降臨到中國,中**人不像這樣;戰爭同樣降臨到美國,美**人也不像這樣;蘇聯人,英國人,他們同樣在進行戰爭,但即便在艱難中,依舊保持善的本性。
在戰爭前,我曾經在日本旅行和工作過,那時的日本,乾淨,溫和,每個人都那樣有教養,但是什麼讓他們變得讓我變得無法認識的人呢?
牧草卑微的低著頭,穿著和服的女人們溫順的低著頭,柔順的黑髮披在白皙的脖子上,我禁不住想起了本尼迪克特先生,本尼迪克特先生曾經這樣形容日本人,在日本人的血液中充滿了菊花的溫柔,和武士刀的寒冷。
菊花和武士刀,兩種截然不同的特性,兩個互相矛盾的特性,竟能如此完美的出現在同一副軀體中,令人難以想象。
在漫長的歷史中,這個島國民族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們變得如此矛盾?這需要歷史學家去好好研究下,這或許是個世界性的難題。
七年的戰爭,同樣讓我瞭解了另一個民族,中華民族,是的,中華民族,這個以龍為圖騰的民族。
在西方,龍是邪惡的象徵,但這裡,這個有三千年文明的歷史古國,他的人民卻自稱龍的傳人;但在這次戰爭以前,我曾經對此不以為然。
龍,驕傲,自大,充滿力量,是傳說中最強大的生物,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但中國人呢?是那樣卑微,那樣弱小,近百年來,幾乎所有強國都可以從這個國家拿走他們想要的任何東西,軟弱,成為這個民族的代名詞。
根本無法將他們與驕傲的強大的龍聯絡起來。
可這次戰爭,我們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中國,他們柔弱而堅強,他富於犧牲,勇於犧牲。無論是在淞滬戰場還是在緬甸叢林,亦或是華北平原,長城內外的群山,他們都義無反顧的衝進猛烈的炮火。
他們忍受著前所未有的痛苦,忍受著巨大的傷亡,從現在不完全統計,整個戰爭期間,有四百多萬士兵陣亡,從上將到列兵,各種軍銜都有。
他們缺少物質,從糧食到布匹,各種物質都缺,但他們咬著牙承受著,無怨無悔。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