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福字還是嶄新的,兩邊的楹聯。小孩子們還在弄堂裡放鞭炮嬉戲,歡笑聲暫時驅散了聶R臻和蔣先雲心頭的烏雲。
跨進省委的大門,裡面等著見張國燾的人很多,聶R臻認識的人顯然不少沿途都在打招呼。見到張國燾時,後者正與一個年青人在一起談話。
見兩人進來張國燾站起來說:“榮臻同志,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上海來的汪壽華同志。壽華同志,這是聶R臻同志,我們地軍委書記,也是從蘇俄回來的。還在黃埔教過書。對了,你們要做的事可以和他談談,他是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待會你們可以單獨談談。”
汪壽華很年輕,一臉書卷氣。他熱情的伸出手握住聶榮臻的手:“太好了。恩來同志也在上海,我與他見過幾次。”
“你好。你好,”聶R臻見張國燾沒有介紹蔣先雲,心裡有些不滿,於是邊握手邊向汪壽華說:“這位是蔣先雲同志,他是黃埔一期畢業的,參加過兩次東征和平叛。”
汪壽華更熱情了,又與蔣先雲地手緊緊握在一起。不過聶R臻卻注意到張國燾好像根本沒看見蔣先雲,沒有與蔣先雲打招呼,也沒握手,徑直坐下。
“他可是蔣校長的高足。”張國燾的話裡有話。
蔣先雲沒有說什麼,他剛回來時就受到張國燾的嚴厲批評,認為他在蔣介石面前丟掉了**人的尊嚴,沒有堅決展開鬥爭,是右傾,是投降;一頂頂大帽子壓得蔣先雲幾乎喘不過氣來。
“張書記,正好壽華同志也在,先雲同志對未來局勢發展作了個備忘錄,我認為很有價值。”聶R臻說著把備忘錄遞給張國燾。
張國燾疑惑的接過備忘錄,不信任的看看蔣先雲,後者面帶憂慮的坐在一旁,雙目緊盯著他。
張國燾開啟備忘錄漸漸的露出一絲嘲諷:“這種判斷何足為奇,蔣介石與我們分手是遲早的事,他挑起遷都之爭地目的就在是作背叛革命的輿論準備。”
“張書記,先雲同志的分析更全面,而且提出的應對策略很有創造性,我認為我們應該向中央報告。”聶R臻正色的說。
張國燾這才注意到,蔣先雲的備忘錄不但分析了蔣介石的動態還分析了蔣介石背叛之後武漢的政治局勢變化,指出武漢方面也可能緊隨蔣介石清黨分共。這個分析已經讓他很意外了,而且提出的應對之策更是別出蹊徑,與共產國際地認識完全不一樣。
“啪!”張國燾站起身,在桌上猛拍一掌:“危言聳聽。悲觀逃跑,國際共運的經驗表明只有奪取城市才能奪取革命勝利,你要到農村去,這是逃跑,蔣先雲,按照你的提議。我黨應該從上海、武漢、廣州這些城市撤出來,工會解散?糾察隊解散?這是右傾!是投降!蔣先雲,我看你是個地地道道的投降派,叛徒!”
蔣先雲有些懵了,他完全沒料到一番苦心居然得了這麼個結果,極度震驚之下,他一時忘了分辯。
“張書記,我不認為這是投降。也不是逃跑,不過如果先雲同志前面的分析成立,那麼後面地策略我認為是恰當。我黨地力量………”
“榮臻同志,”聶R臻還沒說完就被張國燾打斷了:“你這樣下去是很危險的,現在革命形勢一天比一天好,我們正處在革命**中,而你們卻在大唱反調。說什麼國共分裂,談什麼清黨,不想怎樣向軍閥、帝國主義、資產階級發起進攻,卻在大談什麼撤退,完全被蔣介石嚇破了膽!榮臻同志,我要提醒你,站穩你地立場!”
張國燾聲色俱厲,汪壽華也不同意蔣先雲的觀點,他來之前上海正在籌備發動第二次起義,上次為配合夏超發動的起義很快失敗。總結教訓中有一條最重要的就是缺少軍事經驗,參加起義的工人沒有經過訓練,指揮者也不知道怎麼打仗。他此來武漢除了與國民政府商議配合外,還想請一些黨內懂軍事的同志去上海訓練工人。
“聶R臻同志,我也認為這個觀點太悲觀了,”汪壽華合上備忘錄後,抬眼看著聶R臻說:“我們在上海有三十萬工會會員,五萬工人糾察隊,我們已經確定在北伐軍逼近上海時舉行罷工和起義,奪取上海。建立起人民政府!”
汪壽華停頓一下問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建議中央實行退卻,而且是撤退到湖南?”
“壽華同志,比較之下我黨地力量主要集中工會和農會,蔣介石掌握著軍隊,你們在上海就算有工人糾察隊。可他們能同軍隊對抗嗎?”聶R臻問道。他現在感到深深的遺憾,沒有軍隊。看上去龐大的力量竟是如此虛幻。
“聶書記說得對,我黨以往對軍事工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