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海州卻滿心歡喜他完全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搭上這麼硬的靠山,連連向莊繼華敬酒,虞洽卿卻沒什麼表示,顯得比較平靜。但內心裡卻在盤算怎麼與他加強合作。開展更多的業務。
梅悠蘭和宮繡畫、小秀卻在一邊拉家常,梅悠蘭對宮繡畫很是警惕,話裡話外套宮繡畫的底,可她這兩下子那瞞得過宮繡畫呀,現在宮繡畫的可不是當年的那個單純的小姑娘了,生活已經把她磨鍊出來老,她一方面把自己的與莊繼華地關係略為透露了下,另一方面又恰到好處地恭維了梅悠蘭,把這丫頭哄得樂呵呵的。
吃完飯,莊繼華把伍子牛留下來。他還沒說話。伍子牛就交給他一份名單,上面詳細記錄了上海幾個醫學院的專家教授姓名住址以及他們的研究專業,莊繼華看後興奮的給了伍子牛一拳。
“師長,你知道嗎?當年我們一師那個軍醫,叫陶止庸的。”伍子牛說問。
“記得,這小子醫術不賴,當年在牛行曾救過我的命。”莊繼華想起當初那個不肯服從命令當俘虜的軍醫說:“你提他作什麼?”
“他現在在上海中央大學醫學院跟著一個姓湯的教授讀書。”
“哦。那得見見。這救命之恩還沒報呢。”莊繼華笑了,這合適的人選終於出現了。便宜你了小子。
上海中央大學醫學院靠近吳淞口,在前不久地戰爭中,這一帶是交戰比較激烈地區域,校園受到較大破壞,雖然戰爭過去了幾個月,可校園裡到處都是戰爭的痕跡,彈孔,未完全填平的彈坑,被破壞的教學樓,莊繼華看著學生們依然在樓裡進進出出不由嚇了一跳。
找了幾個同學問了問,莊繼華就在實驗樓找到了陶止庸,正在做實驗的陶止庸看到他也很意外,連忙跟一個三十多歲瘦削的戴眼鏡的中年人請假,中年人看看等在門口地莊繼華,十分不滿,陶止庸連忙解釋,最終中年人還是點點頭。
“師長,你不是被委員長扣在南京了嗎?”
“哪有那事,”莊繼華不想跟他解釋在南京地經歷:“你的這個老師………”
“湯教授治學嚴謹,對我們要求很嚴,人卻實實在在地是個好人,就像你那樣。”陶止庸連忙替老師分辯。
“我是好人?這怎麼說?”莊繼華有些不解,這陶止庸怎麼會把他與這個教授聯絡在一起。
“當初你寧可自己戰死,卻下令讓傷員們去當俘虜,長官。”陶止庸正色的說:“你是個好長官,也是個好人。”
提起牛行大戰,莊繼華心裡就有些難受,這麼弟兄犧牲了,可換來的天下卻是如今這副樣子。
“師長,您已經盡力了,對得住在地下的兄弟。”儘管長期在實驗室裡,可陶止庸的反應卻十分敏銳。
“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的,找個清靜的地方談談。”莊繼華甩甩頭,彷彿是要把那縷愁思出甩出腦海。
“什麼事呀?”陶止庸看看正埋頭試驗的湯教授有些為難。
“十分重要,絕對比你現在作的試驗重要。”莊繼華十分嚴肅,他看看正全神貫注的湯教授,忽然湧出個想法:“最好把你的老師也請來一起談,他是搞細菌學的吧。”
“是的,湯教授是美國哈佛大學醫學院畢業的,是我們學校的細菌學系主任。”陶止庸說:“師長怎麼對細菌感興趣了。”
莊繼華嘴角露出笑容,陶止庸忍不住心裡直嘀咕:“師長,你…。是不是在算計我們?”
莊繼華心裡一震,連忙反問:“這什麼話?什麼意思?”
“一師的弟兄都知道,每次您出現這樣的笑容準是在盤算什麼,準有人要倒黴了。”
莊繼華聞言差點摔個跟斗:“不是吧,我算計你什麼,臭小子,不準瞎想,去,把你的老師請來,我有點東西請你們看。”
陶止庸看看莊繼華,見他的神色十分鄭重,將信將疑的轉身進去了,莊繼華在門口看到那個湯教授十分惱火,陶止庸好說歹說才把他請到門口。
“這位先生,我只有五分鐘,有什麼事請說吧。”湯教授面帶慍色。
莊繼華無可奈何:“1929年蘇格蘭人弗萊明在英國醫學雜誌上發表了一篇論文,很幸運這篇論文沒有引起人們足夠的重視,所以我把他的專利買下來了,但弗萊明沒有找到大規模生產的方法,但我在美國遇到一個俄國細菌學家,他重複了這個試驗,並在動物身上進行了試驗,他告訴我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抗生素,如果把這種藥品研究出來,那麼肺炎,破傷風,猩紅熱,白喉等疾病都可以被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