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第三集團軍的戰鬥還真不賴,這一放開了打,日軍頓時就感到壓力,礬谷廉介指揮三個師團強攻兗州;孫桐萱毫不示弱寸土不讓,與日軍殺得血流成河。
“兗州怎麼樣?孫桐萱還能打多久?”李宗仁這次是問徐祖貽,兗州不是預定戰場,只希望能在兗州消耗日軍。
“二十四集團軍的133師楊漢域和四十九集團軍一零一軍的梁分別在南北兩翼外圍騷擾日軍,孫桐萱還能支援。”徐祖貽面帶憂慮地說:“現在最大的危險是臨方向,龐炳勳和張自忠要阻擊板地兩個師團非常困難,他們已經退到臨縣城了,如果讓板垣突破臨,與礬谷廉介形成呼應,我軍將很難阻擋他們,更談不上消滅他們了。”
“湯恩伯軍團還沒趕到臨?”李宗仁有些驚訝,六月的時候他和莊繼華就意識到臨方向的單薄,不過那時沒有足夠的部隊,後來蔣介石把湯恩伯軍團調來,李宗仁把這個軍團留作預備隊了,五天以前,日軍攻克水後,再加上六十軍杜聿明部的先頭部隊已經趕到徐州,就讓湯恩伯增援臨,可沒想到五天過去了,湯恩伯居然還沒走到臨。
“不、是,他已經到了臨西北的王崗村,可他認為他地側翼出現日軍騎兵部隊,此刻去臨容易被日軍從側翼迂迴,使兵團陷入腹背受敵的危險中。”徐祖貽把湯恩伯剛發來地電報遞給李宗仁。
李宗仁匆匆掃了一眼就遞給莊繼華,等莊繼華看後才問:“文革,你看怎麼辦?”
莊繼華明白李宗仁的意思,這是中央軍嫡系,應該由他來解決這個麻煩,這是他們倆地默契,地方部隊出了問題由李宗仁處理,中央軍由莊繼華處理,這次四十六軍的問題,莊繼華就附署了李宗仁地命令,表示他不但知道而且也支援。
“我去走一趟吧,湯恩伯不同於樊甫。”莊繼華站起來說:“不過,我想帶孫立人和廖耀湘去,另外六十軍不應該留在徐州,最好劃歸四十九集團軍,作為反攻的尖刀。”
第九節 臨沂破軍(一)
炳勳慢慢走在城頭的瓦礫堆,他的臉被硝煙燻得亂七頭計程車兵們在忙碌的修整工事,救護傷員,他不時停下來於看看受傷計程車兵,士兵們則尊敬的看著他,龐炳勳在民國將軍中是有名的愛兵如子,他先後跟過孫嶽、馮玉祥、張學良、蔣介石,但他在每個系統中都是雜牌,他的部隊的凝聚力卻是超強,就算部隊被打散了,只要聽說他在,他計程車兵就會想方設法的回到他的身邊。
看著身邊零散計程車兵,龐炳勳心中有種有股壓制不住的怨氣,他不明白戰區司令部的作戰計劃,為什麼讓他和張自忠搭檔,為什麼只讓他們兩支部隊阻擊板垣兩個師團。他和張自忠在中原大戰時結下一段私仇,中原大戰後期,龐炳勳倒戈,派兵襲擊張自忠指揮部,張自忠身中兩槍,差點就死在這一戰中,兩人由此結下深仇,即便在長城抗戰期間,張自忠也不願與龐炳勳配合作戰。其次無論張自忠五十九軍還是他的第三軍團在五戰區的部隊中實力都排不上前三,第三軍團甚至只能拍在後面幾位,可就這樣,戰區居然讓他們兩人來阻擊素有鋼軍之稱的板師團和十六師團。
持續一個月的戰鬥讓第三軍團損失很大,幸虧十天以前戰區為他們補充了兩千新兵,這兩千新兵是在湖南湖北和安徽招募的,有過兩個月的訓練,戰區的這個舉動讓龐炳勳比較感激和安心,畢竟上面不是為了消耗他的實力才讓他來阻擊板垣。
但即便有了這兩千人的補充,現在龐炳勳也感到吃不消了,五個團的兵力他放了三個在城內,兩個在城外,打到今天,城外的陣地已經喪失殆盡,日軍對縣城展開持續猛攻,龐炳勳只打了兩天就向戰區求援了,日軍的炮火太猛了,城牆已經數次被轟開缺口,又數次被填上,日軍坦克和裝甲車就停在兩百米外的向城上轟擊。
戰區長官部電告他湯恩伯軍團將來增援,可原定三日前抵達的湯軍團卻始終沒見人影,這種情況下他被迫向張自忠求援,,這個動作已經證明他已經完全沒有辦法。
張自忠除了與他有仇外,本身還承擔著十六師團的進攻,壓力也很大;可張自忠卻依然給他派來援兵,騎兵第十三旅,雖然是支騎兵部隊,可畢竟是支生力軍,隨後山東第三督查專員公署專員張裡元也率領保安一團二團前來增援,這才支撐到現在。
龐炳勳拿著望遠鏡觀察城外地敵情,夜幕漸垂,照規律板垣今天不會再進攻了,遠方日軍的陣地歷歷在目,龐炳勳心中無奈,日軍十分狂妄,陣地上的火力點幾乎沒有隱藏,就那樣擺在陣地上根本不懼,不是根本就是欺負他們缺少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