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又在使勁翻白眼了:“他這麼做可不當,不過就宋陽那個性子,這種事他做得出來。”
火道人點了頷首,略顯遺憾:“可惜,火還沒安插好。”
不久之後,前哨紅波衛傳訊,數千佛徒已經抵達封邑邊沿。
雖然不是兵戈,但領著數千人、浩浩dàngdàng地一路前行,感覺也其妙得很。
苦澈是青陽華法寺的住持,這次五大寺的串連,就是他起得頭,順理成章被眾僧公推為首領,雖然是為我佛證道,這個首領當得只有辛苦沒有犒賞,可苦澈還是覺得開心。
不過來到封邑邊沿時,苦澈愣了下,耳中號角鏗鏘,藉著夕陽餘光隱隱可見沙塵瀰漫,居然是一副要兵戈的陣勢。只愣了一瞬,苦澈就回過頭,對身邊幾位其他大寺的高僧、住持們笑了:“這是把我們當作軍隊了。”跟在苦澈身邊、紅螺寺的住持法號覺曉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和尚,聞言也笑道:“常春侯未免氣了,擺出這副陣勢,就能嚇得和尚還俗麼?”
苦澈身邊的大門生卻皺起眉頭,低聲提醒師父:“風傳宋陽心狠手辣,是個彪悍兇徒,不定真會師尊請暫留步容門生先去探………”
不等他完,苦澈就微笑搖頭,低聲對門生道:“他不敢,我不信。”莫一個沒什麼實權的常春侯即便豐隆皇帝,也不敢傳令手下去殺害、驅趕數千佛家門生。
和尚篤定宋陽不敢殺人,現在宋陽鬧得越像那麼回事,待會他的收場就越灰頭土臉吧,苦澈又想笑了,隨即揚起聲音,對身後信徒朗聲道:“於擾不驚於困自在,我佛於心自見清澈。”完雙手合十,率先邁步,向著常春侯的封邑走去。
他一動,眾人皆動大幾千人的步隊,人人面色虔誠雙手合十唱誦經文,行動之際也自有一番驚人氣勢,只不過苦澈不曉得,他剛剛唱出的那句佛偈,幾天前惠言也念忠,
果然進入封邑之後,不遠處號角隆隆火光搖擺,卻沒有一兵一卒真的現身殺來。把封邑弄得好像要兵戈似的不過是唱戲嚇人罷了,走了一陣眾人的神情愈發輕鬆了。中念唱我佛慈悲的同時,心裡在竊笑常春侯自唱猴戲,沒些氣度。
可是也有些意外,進入封邑之後佛徒們走走停停,前後大半個時辰,從黃昏到天黑,連個迎來的官員都沒有,見不到人又怎麼提條件?
苦澈曬了下:“常春侯不見我們,我們去見他即是了,領路燕子坪吧。”如果到了鎮還不見人的話,苦澈就會招呼大夥坐下來等,數千人靜坐示威,他不怕宋陽躲著不見。
就在他們辨明標的目的、取道燕子坪後不久,忽然一陣馬蹄聲響,斜刺裡衝出數十騎,個個紅衣紅甲異常醒目,只要是南里人就識得他們是紅波衛。
看樣子他們只是從此路過,不過乍遇這麼一大群人,紅波衛也是一驚,為首的將官一聲叱呵,止住步隊,用手中火把往苦澈面前一晃,叱呵道:“什麼人?”“華法寺、紅螺寺、清明禪院,…苦澈的大門生踏上一步,代為通報,不過才剛了幾個字,馬上將軍就開口打斷,聲音里居然還帶了些歡喜:“佛徒?諸位都是佛家信徒?、,
著,槽軍翻身下馬,抬開面盔,饒是諸位法師心中有佛,一見他的樣子也都嚇了一跳,將軍的臉上筋肉扭曲五官錯位,再被火光一照,活脫脫的一副惡鬼模樣。
不等和尚們驚hun稍定,將軍就對苦澈等人抱拳,聲音鄭重:“末將秦錐,代紅波府、常春侯,拜謝諸位大德高僧仗義援手之恩,若能逃脫此難,我家侯爺定為諸多大寺重塑金身,大恩銘記五內!”完,似乎還嫌不敷,秦錐又對著苦澈挑起大拇指,大讚了聲:“仗義!”跟著啪地一聲合攏面盔,秦錐翻身上馬,揚聲喝道:“傳下令去,援兵將至,諸寺法師率眾先行趕到……”
苦澈完全懵住了,生怕知橡人就此跑失落,顧不得身份急忙走上前,拉住秦錐的韁繩:“將軍慢走,什、什麼大難,這是在兵戈麼?”
直到此時,苦澈才駭然覺察,將軍鎧甲上,星星點點都是血漿,秦錐咦了一聲,似乎在納悶“援兵,怎麼會不知道兵戈,但顧不很多什麼,立即頷首:“山中蠻子出山掠劫,常春侯領著咱們拼了,誓死護衛封邑蒼生!”秦錐聲音響亮,信徒們哄得一聲就亂了,苦澈卻冷笑了一聲:“將軍笑了,常春侯也算煞費苦心。”秦錐哪有耐心和他空話:“得什麼古怪話?自己睜眼看看,若非有仇敵來犯,封邑中會亂成這個樣子麼?”
話音剛落,不遠處突兀傳來淒厲嘶嗥,一群身材高大,面色猙獰的山溪蠻衝出黑暗,從四面八方現身殺來,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