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捕早就面帶驚計,上下打量著謝孜濯,口中嘖嘖有聲:“居然真的是個瓷娃娃呢,好看得緊。”
謝孜濯仍是頷首、微笑、目光裡不見喜色、神情中也看不到懊惱,她用自己的左手握住右手,兩隻手都是涼的也就覺不出涼了。
漠漠的瓷娃娃。@
第十七章 反常
昂先生把謝孜濯洪來封邑,代表著一個勢力的‘加朋’,無論宋陽、承鄰還是顧昭君都開心得很,至於“瓷娃娃,的漠然,並沒誰去在意,她就是這樣的性子,而兩套父母都死後,她就變得更封閉了。首發
對此,小捕甚至還有心疼來著。倒不是說她和謝孜濯有什麼交情,只是最最純真的,看到娃娃似的女子似乎忘記了開心為何物,讓人心裡皺。
步隊合併一處返回小鎮,一路上帛先生客套又客套、恭敬又恭敬,等賓主落座之後,他總算說起了正題,對宋陽道:“五小姐落戶封邑,另外還有些小姐使喚慣了的下人,也會跟著一起住下來,照顧起來便利些,儘量不給您添麻煩。”
承鄰從一旁微笑介面道:“帛先生太客氣了,謝小姐這樣的可人兒能留下來,我們歡喜都來不及,又何談麻煩,原本還擔憂我們粗手笨腳,會怠慢了小姐,現在知道還有眷屬陪同,認真鬆了一口氣,擔憂沒了,就只剩下開心了眷屬一共幾多人,您給我交待一聲,我這就放置大夥的住處。”
“除我。”帛先生一指自己,笑得謙卑:“其他人都留下。
哦,侯爺答安照顧小姐,我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決不得再白吃白住,這些人也懂幾下功夫,侯爺就把他們當作自己的手下,隨時派遣,大家一家人,千萬不消客氣。”
顧昭君哈的一聲笑:“帛胖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常春侯身邊有宗師有奇人,麾下有雄兵有猛將,哪會用到你的人,要想不白吃白住,最省事的…拿銀子來。
現在常春侯不缺人,就缺錢。”一起謀劃睛城暴動、又一起出逃海上和蠻荒,他倆關係處得真心不錯,說話也不消太在意。
帛先生笑得挺沒底氣的:“這個…錢麼……”
宋陽揮手而笑,他知道大燕國幾路反賊,就屬老謝家最窮,再說哪能真要錢,帛先生順坡下驢,再不提“飯錢,的事:“常春侯身邊人才濟濟,肯定是不會缺少人手,這點絕不會錯,不過侯爺是天上的神鳥,現在要在地面上走走,難免偶爾地接不到地氣,剛巧,咱身邊就有這麼個人,能在這事上幫個小忙。”
說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媳婦,同時轉目望向顧昭君:“顧老爺是燕人,並且見識廣博。您老聽說過一個人麼:無姓,只有單名一個“拓,字。”
顧昭君大吃了一驚:“帛夫人是影子拓?”說完,他自己又搖頭道:“不對不對,年紀對不上的,敢問帛夫人和拓、拓先生怎麼稱號?”
帛夫人應道:“拓乃家父。”
燕人拓有許多綽號,好比土行拓、燈下拓、朔月拓等等,影子拓也是其中之一,大燕老一輩的刑捕、差官隨便一開口,想都不消想就能說出這些綽號。
這人一生作案累累卻從未傷迂一條人命:偷盜無數可不動姓分毫,並且每次作案到手,他只給自己留下一兩銀子吃喝玩樂,剩餘的全都分下去,大都送給窮苦人家,偶熱也接濟道上兄弟。尤其難得的,影子拓雖然是個賊,但目光異常了得,幾乎所有被他接濟過的小兄弟,日後都長成黑道上的大豪或者說,他只挑能成氣候的同道去幫。
短則兩三年、長則十餘載,黑道上崛起的呼風喚雨之輩,十之六七都得過影子拓的“雪中送炭”那影子拓在道上的威望即可想而知了。
影子拓以盜成名,但不可是盜富、盜官,也盜墓、盜礦甚至盜宮盜庫。
有傳說他連燕皇帝的九龍冕旒都偷走過,可是賣不出去錢。把玩了幾天後潛入宮中留下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兩紋銀,換回冕旒。
燕帝就在他留字條的位置放下了銀子,放置無數高手潛伏,可誰也不以為他會回來,結果沒想到,再轉過天來,銀子不見了,冕旒回來了顧昭君說得興致勃勃,宋陽聽得直吸溜涼氣,忍不住望向帛夫人:“這是真的?”
帛夫人笑了:“怎麼可能那麼神奇,以謠傳訛,完全信不得。首發家父卻是去過幾趟皇宮,可盜出來的都是些小玩意,至於那頂帽子,他連見都不曾見過,更毋論盜走、送還。”
話說完,旁人都一起笑了起來,唯獨顧昭君連連搖頭:“無趣無趣,真相無趣,好端真個毀了個漂亮傳說,讓人心裡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