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功逃命都不好說,如果這一次能成功阻擊燕頂,更是多虧得她。”
說到這裡,顧昭君呵呵呵地笑了起來:“不算不知道,算過後就不由得我不感慨、不羨慕……我這一輩子,從來都覺得女人是累贅,可真沒想到她們居然還能這麼有用。宋陽,你能有今天,離不開她們。”
雖然顧昭君只是就事論事,並沒其他意思,不過他誇讚宋陽身邊的女子,無疑就等若貶低了宋陽自己的努力。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聽過或許會怫然不悅,但宋陽不會,相反,他還笑得挺開心。
顧昭君拉著宋陽磨牙,只是刻意避開小捕、初榕和蘇杭三個女人,並未避諱其他人,無魚師太正在附近,把他們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微笑著插口,對顧昭君道:“也不能光算一頭的賬,若反過來想一想…沒有宋陽,公主殿下早已遠嫁回鶻,後半世孤苦過活;郡主則會留在紅波府中,繼續助老王爺打理諸事,且不說現在會如何,單隻上一次靖王之亂,紅波府便難以過關,她的下場不言而喻。至於謝孜濯,我聽施蕭曉講過,宋陽和她初見、與謝門走狗重新搭上聯絡就是因為營救她,即便拋開此事不談,謝家小姐能打贏仁喀之戰,她身後的南火、聯絡的沙民和北方的回鶻大可汗,也統統都是宋陽手上的資源,她在宋陽搭起的臺子上,為大家唱了一場真正好戲,可是若沒有這個臺子,可惜她一身本領也無從施展了。”
蘇杭的事情無魚全不瞭解,所以就只說了另外三個女子,其實蘇杭的情形也大同小異,若非宋陽,她在那年中秋時就會‘回去’了,可她真的能回去麼……
待顧昭君點頭,無魚師太接著說道:“宋陽與這四位女子結緣,固然是他的幸運,但又何嘗不是她們的福緣?所以呵,各有所得全無所失、雲水相濟陰陽相生,上上之善。”
顧昭君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但話說完他眨了眨眼睛,問無魚:“又是陰陽相濟,又是上善的…師太是佛門高人,怎麼講起了道家的道理?”
宋陽笑:“師太說溜嘴了。”
師太也笑:“你們倆都著相了。”
接下來戰士們搬運輜重補給、水手們檢查船隻整理帆漿,前前後後幾天忙碌,又特意選了黃道吉日,由船員中的長者主持著拜祭過海龍王,大船終於揚帆起錨,乘風破浪向著通判弟子所在的小島駛去。
大海行船,別人都無所謂,唯獨回鶻衛首領阿里漢,從祖祖輩輩開始都在沙漠上跑馬的漢子,從上船那一刻開始就頭暈目眩,在船艙裡哇哇地吐、上到甲板上哇哇地吐,踉蹌著跑到船舷旁邊還是哇哇吐,連宋陽和琥珀都治不好他……七天之後,阿里漢暈船的毛病還不見好轉,臉色青黑、抱著跟細桅杆跟旁人抱怨道:“能不能別那麼顛簸,晃來晃去,五臟六腑都被甩著往外面衝。”
有人應他:“不晃不可能,為今之計只有你多吃點,要不沒得吐了。”
眾人都在笑,但也有船員覺得有些古怪,船行大海,有些晃動也是正常的,但這次出航以來,大船的確比著以往每次要更顛簸些,原因倒是很簡單:他們一直在逆流而行。這樣的情形大船也能前進,但速度大打折扣。
這幾天裡,水手們一直在微調著航行方向,想要轉出逆流以求提高航速,可是始終就走不出去,足見這道潮流龐大。整整七天還無法擺脫逆流,這種事情以前很少見到的。其實何止七天,以後他們的航程,始終都在逆流而上……
燕頂登船時,燕國第二路西征大軍剛抵達仁喀附近,一場大戰前後打了四十餘天;宋陽一行則於仁喀戰役後兩個月出出航,算一算時間,雙方出發相差了足足百餘天。
但是在海上的漁家有句順口溜:兩丈浪翻番,五丈百變黃;七丈三天百里外,十丈半月天外天。
敢於去深海捕魚的船,最小也得是五丈開外,這句順口溜描述的就是在大海上,不同規模的船力區別。
比起五丈船抵抗海浪的能力,大出兩丈的七丈船,能抵禦更高一倍的大浪;
再大一號的話,比起五丈船,十仗船能航行得更遠,捕撈的魚類更豐富值錢,承載量也更大,兩種船同樣出海一
獲得的價值差別就彷彿同重的白音與黃金比較;
至於後兩句,著重講得就是航行速度了,五丈和十二丈的兩條船同樣航向,三天就能差出百里之遙;至於更大的十五丈船,航行半個月後乾脆就把小船甩出一重天地了。
順口溜會有誇張,不值一提,但從中足見在汪洋中船型每大一分,船力就會有一個質的區別,蘇杭的船是特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