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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部分

油瓶子了?

這個時候,被人抬於滑竿、跟在宋陽身後的阿難金馬忽然用力一甩手,把懷中的一面令旗高高扔起,還不等小旗落下,大群的石頭佬就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三五成群,頂著一面面大鼓亂糟糟的集結於城門內側,片刻後大鼓安置完畢,石頭佬一起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城頭金馬,等他再給號令。

金馬沒讓兒郎們多等,揮手又投出一面小旗。見了號令石頭佬歡呼了一聲,他們不去拿鼓槌,而是竟套上了自己殺人的傢伙:沉甸甸的實心手錘,旋即論起胳膊……做鼓。

磨盤大小的巨鼓,不知蒙得是什麼皮子,黑黝黝的鼓面。

手錘沉重,再加上石頭佬甩開胳膊掄動力量,就算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也會被一下子槌爛,可巨鼓卻未損,隨著手錘落下,鼓聲猛地綻

石頭佬無組織無紀律,但他們人人都是打鼓的一流好手,每十個人圍住一面巨鼓,左左右右一共百多面鼓,放眼望去只見那群頂著個駝子的高大蠻子轉臂如風、金色手錘此起彼落,隆隆鼓聲也隨之沖天而起

山中蠻族在音樂一項上各有技藝,其中石頭佬的重鼓堪當翹楚。他們這門本事以前連宋陽都不知道。

在十萬鐵騎掀起的可怕聲浪中,青陽這邊無論是喊喝還是號角,所有的聲音都被遮掩、無法有效傳遞,唯獨此刻石頭佬的鼓聲突起,非但沒有被敵人的聲勢壓住,反而漸起、漸強,不過片刻功夫就穩穩和敵人的聲響抗衡。

鼓點急促卻絲毫不亂,迅猛的節奏裡透出只有山中蠻才有的古樸,略顯詭異,但更多的是厚重……厚重之鼓。

原本嘈雜到無以復加,幾乎洗去所有聽力的天地中,終於響起了自己人的聲音,彷彿一場抗爭,更是一份證明:我們還在,青陽還在的證明。

心理使然,當鼓聲轟蕩席捲、狠狠衝散敵蹄潑風的惡響時,上至城頭守軍、下到城中百姓,心中的恐懼也迅速消散、漸漸平靜。

鼓聲震天,番兵還沒贏了這場仗,還遠遠有的打!

依舊緊張,但恐懼不再,由此敵人的衝鋒落在城頭守軍的眼中,居然也變得、變得好看了起來。平心而論,十萬鐵騎散於開闊地撒開了馬蹄衝鋒,真真氣勢磅礴,人生百年難得一見。

大家都在看著外面的吐蕃人奔襲·是以誰都沒發現自石頭佬做鼓起,宋陽就開始緩緩吸氣···一口氣吸得緩慢且悠長,完全超越了普通人的極限,足足鯨吸了快一盞茶的功夫同時宋陽的目光也緊緊盯住金馬。

阿難金馬則死死盯住吐蕃騎兵,雙眉緊皺右手五指不停掐算,不知在計算著什麼,終於,就在宋陽這口氣差不多吸到盡頭時,金馬五指一攤開,對著他打出了一個手勢。

宋陽立刻開聲斷喝:“立……正

跟著鬧鬼了。

宋陽一聲大吼,視線中的吐蕃、整整十萬吐蕃呵,真就同時代住韁繩、同時戳在原地再不前進半步,一切都來得太突兀,他們陡然停止對視覺的衝擊,甚至比著轟轟衝鋒還要更強烈萬分,瞬間裡城上眾人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幾乎分不清宋陽那一聲吼喝到底是讓敵軍奉命還是讓時間停頓。

吐蕃人兇狠野蠻,但他們也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去撒開蹄子用血肉之軀去衝城牆這次衝鋒是他們的傳統,只是一個亮相,逞威風來的。他們不會衝進守軍的射程白白送死,吐蕃和南理相鄰百年,大戰小仗打過不計其數,對南理的大型軍械無比了解,第一次揚威只衝到力量最大的投石臂射程邊緣即止,剛好守軍打不到的位置。

可同樣的道理,番子瞭解南理,南理名將又何嘗不瞭解他們吐蕃先遣的虛張聲勢早在阿難金馬的意料之中,不把真相告知青陽守軍,也是金馬大伯的意思是:嫩兵新人,總得感受下氣氛,聞一聞血腥。至籲其他也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剛剛金馬就在掐算著番子止步的時刻感覺差不多時給宋陽打出訊號,後者立刻大叫著讓他們‘立正,。

時刻掐得正正好,可惜譚圖子不在,否則立刻就能編出一回精彩好書:青陽城頭常春侯,兩字喝住十萬兵…···

‘立正,不存於今生,中土漢家根本沒有這個詞,但兩個字連在一起再簡單也再直白不過,幾乎是個人就能明白它的意思是:好好站著。

吐蕃大軍現在就在好好站著。

番子侵入南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大都能懂宋陽喊得是什麼,他們事先想不到、此刻更有點想不通,計劃中的止步怎麼就變成‘奉敵人號令而停,了,一時間都有些懊惱憤恨,以至本應在止步同時鏗鏘斷喝的‘殺,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