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的小夥子正在人群當中漫不經心蹭著,眼睛注視著候車人的腰部和皮包。他嘆口氣,這個時候自己管不了這個閒事了。
公車開過來,那個墨鏡混在人群當中上車了。王斌眼睛突然一亮,他快跑幾步上了公共汽車。墨鏡在裡面鑽,他跟上去。墨鏡盯準了一箇中年婦女,站在她身後。王斌盯緊了他,看著他的右手用藏在裡面的刮鬍刀片划著中年婦女的皮毛,動作很快也很麻利。
錢包和手機被他利索地掏出來,王斌突然衝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舉在空中:“不許動!我是警察!”
墨鏡臉都白了,全車大譁。眾目睽睽之下王斌用利索的鎖喉動作鎖住他的喉嚨,右手還抓著他的手。中年婦女搶過自己的東西,連聲道謝:“謝謝你啊警察同志!”
車停了,王斌鎖著墨鏡的喉嚨帶他下車。車剛剛開走,王斌就一下子給他踢倒了。墨鏡跪在地上鼻涕眼淚一起流:“警察叔叔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王斌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手摸在後屁股兜裡似乎要拿手銬。墨鏡更緊張了:“警察叔叔,我求你了!放了我吧!”
王斌冷冷一笑:“邊兒去,蹲樓道里面去。”他從小在派出所混,這套東西他熟悉,警察的神態也很到位。墨鏡就走到路邊的樓道里面蹲下抱著頭,怯生生地看王斌可憐巴巴。
“錢都拿出來。”王斌冷冷地說,“我不帶你走。”
墨鏡以為自己聽錯了,睜大眼睛看王斌。王斌怒吼:“再磨蹭讓你蹲號子!你他媽的快點兒!”
墨鏡趕緊把兜裡的東西都掏出來,扔在地上。王斌用腳尖撥開,有幾十塊錢。他冷冷拿起來:“滾吧。”
“你不是警察?”墨鏡明白過來了。
王斌不說話,往外走。咣!從斜刺出來一棍子打在他額頭上,他眼睛一黑倒在地上。三四個小夥子衝上來拳打腳踢,墨鏡也神氣起來:“操!敢他媽的太歲頭上動土?!弟兄們,給我廢了他!”
王斌抱住腦袋讓自己身體蜷縮起來忍受著拳打腳踢,眼睛貼在地面觀察著。突然之間他抓住墨鏡的腳腕子怒吼一聲,墨鏡被掀倒了。王斌順勢爬起來左右開弓,這段時間的艱難訓練讓他已經具有格鬥的基本技能。這些傢伙和他相比自然不是對手,他的一招制敵狠毒且迅速,雖然自己臉上也是鼻青臉腫但是這幾個傢伙都被廢在地上哎喲了。王斌鬆口氣,擦擦臉上的血,拿起地上散著的錢轉身要走,卻突然呆住了。
兩個年輕巡警坐在家屬樓旁邊的一排腳踏車上抽菸看風景,看見一切都結束了都冷冷一笑。一個年輕巡警拿出手銬晃晃:“我盯你們老半天了,打完了?都自己戴上吧。”
眼睛腫成一條縫的王斌看著那個年輕巡警:“濤濤?”
林濤濤張大嘴,煙掉到了地上:“我操!王斌?!”
第22節 冰是睡著的水(二十二)
“所以說,我現在就是和妹妹相依為命了。”肖天明的眼中還有淚花閃動。
對面的長髮女孩拿紙巾擦眼淚,已經是個淚人,看來很是感傷。酒吧中午沒什麼人,只有她和肖天明面對面坐在角落。桌子上還放著一本開啟的《都柏林人》,她本來是想圖個清淨來這裡看書的。
“我只是隨便在街上走走,想找個人說說話。”肖天明淡淡苦笑很是具有紳士風度,“謝謝你聽我說這麼久,陳小姐……”
“叫我點點好了。”女孩擦著眼淚說,“真的,你太不容易了。和你相比我好慚愧,從小在幸福的家庭長大。現在父母供著上大學還不知道珍惜,總是逃學曠課,我以後一定要好好學習!”
肖天明很欣慰地笑:“這就是我最大的欣慰,點點。”
陳點點擦去眼淚,又出來了,她又抽出一條紙巾:“不好意思啊,我比較愛哭。”
肖天明很理解地笑笑,抽著摩爾煙。他吸溜下鼻子擦去眼淚:“其實,我現在也很困難,但是我不願意麻煩親戚。這些事情我自己可以扛……”
“別說了,還是我借給你吧。”陳點點拿出自己的錢包開啟抽出一疊鈔票,“這是五百我就帶這麼多,你先拿去給妹妹看病。我再去取,然後給你送醫院去。我幫不了你多少,算一點心意吧。”
正在蹭啤酒喝的肖天明差點沒噎著,眼睛都直了。——五百?!現在對他來說,這可是一筆鉅款!
“我真的……不需要這麼多。”肖天明說,這倒是實話。
“白血病需要很多錢的,我能幫多少算多少。”陳點點真誠地